公孙敖笑道,

“你小子行啊,我琢磨了一辈子,才琢磨出来道理,你不到一天功夫,就想明白了?来,你给我讲讲。”

“是,我们这些当官员的,注定不能两全,对百姓好,难免要辜负君意,听陛下的话,又难免牺牲百姓,

却如孟子所言义利,义我所欲也,利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

我又认真想了想,因何会是如此,皆因....”

韩增全然忘了其他,只沉浸于自己的话语中, 不由声音越说越大,忙被公孙敖打住,扫过周围,

“等等等,你声音小点。”

“哦,”韩增这才注意到自己失态,“公孙大哥,抱歉。”

“无妨,注意点就是了,你继续说。”

韩增压低声音,依旧难掩语气的激动,好似解答了一道特别复杂的难题,

“我认真想了想,为何我们要媚上,而不是媚下,

我们这群当官的,都口口声声说为民着想,实则也不过是嘴上说说,真要做选择,没有一个不是选择对上级负责,我们都选了媚上。

两千石大员,不需对群吏负责,而是要对丞相负责,同样,丞相也不需对其余官员负责,他只需向陛下一个人负责....

根源就在于,我们要往上走。”

“哈哈,是这个理儿,说白了就是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公孙敖眼睛一闪,继续说道,“我们不向下看,那是因为,下面的官员也好、百姓也罢,都拿我们没办法。”

拍了拍韩增的肩膀,公孙敖再不言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