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阿鲁迪巴气得脸都涨红了。
“米罗先生。”一直沉默的瞬,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缕清泉,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你刚才说,要把这块石碑,带到陛下的另一个‘棋盘’上。”
米罗“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那个‘纠错官’,它的力量,似乎源于这块石碑,源于那些死者的怨念和绝望。”瞬看着那块黑沉沉的石碑,碧色的眼眸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而陛下所说的那个‘天’,是新型号。”
“你觉得……它们的力量,是同源的吗?”
这个问题,让米罗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收敛了些许。
他没再哼歌,也没有嘲讽。
车厢里,一时间,只剩下车轮碾过沙地的咯吱声。
过了好一会儿,米罗才懒洋洋地开口:“谁知道呢。”
他看着天上那轮昏黄的、好像快要掉下来的太阳,眼神有些飘忽。
“也许,一个是烧煤的,一个是烧油的。”
“也许,一个用算盘,一个用电脑。”
“本质上,不都是一回事吗?”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划拉了一下,“都是高高在上的东西,看着我们这些虫子,觉得我们不顺眼,想把我们摁死,或者,改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纠-错官’,想让我们变成没有影子的空壳,因为它觉得‘情感’是污染。”
“那那个叫‘天’的呢?”米罗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也许,它觉得‘反抗’是原罪?觉得我们这些明明是泥捏的虫子,却妄图染指星空,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傲慢’?”
“所以,它的游戏方式,可能是……审判?”
瞬的身体,微微一震。
“不管是哪一种。”米罗重新枕回头臂,闭上了眼睛,“老子的应对方式,都只有一种。”
“什么?”阿鲁迪巴下意识地问。
“他要是讲道理,我就跟他耍流氓。”
“他要是耍流氓,我就跟他掀桌子。他要是连桌子都不让我掀……”米罗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狠劲。
“我就抱着他,一起变成天边最响的那朵炮仗。”
阿鲁迪巴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