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内心尽是自责。

他舍命护我,可我却在怀疑他的动机?

今日他之所以会仓惶回府,说不定就是自觉伤口恶化得严重,不想叫我看见这一幕。

我怎么能......

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他笑着安慰我,“宁姑娘怎么哭了?这些都是小伤,不算什么大事。”

可我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你躺着莫要动,刀伤从无小事,我听哥哥说过,战场上被刀剑所伤,若救治不及时,被高热生生烧死的将士也有,可马虎不得。”

我看他抿了抿唇,才瞧见他唇纹已有干裂。

于是手忙脚乱地倒了一盏温水递给他。

但他胳膊那样子,也是不好活动了。

我便扶他起来,将杯盏送到他嘴边。

他几口就把水喝完了,又冲我笑,“还要。”

我与他的距离咫尺之间,

他转头的一瞬间,高挺鼻子的鼻尖几乎抵在了我的面颊上。

我羞得脸红,立马侧过脸去。

鬓边簪着的银柳花簪,下坠玺石玲玲作响。

他问我,“这是银柳?从前没见宁姑娘戴过。”

我摸着发簪,点头应下,“是银柳。”

缓一缓,又说:“我自幼就喜欢。”

他语气有些失落,“这发簪好看,也很配宁姑娘。如此......我备下的礼倒显得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