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忘了,她自然也什么都不会说。更不会仗着昨夜嚷着要他负责。以覃宛的自尊,不可能去做这种事。
葛朝云转头看向覃宛,眼圈都红了。一时间怔怔的落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踌躇着坐到榻上,抱着覃宛:
“覃丫头怎么这般命苦啊!怎的就这般命苦!”
她泪流满面,不知是在为覃宛,还是为她自己。
自己命苦么?覃宛麻木的想。在今日以前,她从来不这么觉得。哪怕当初自己遇到多少险境,可她身边有娘亲弟妹,后来有陆修远有苏大夫,再然后有凝竹有葛家姐姐。前后两世,她总觉得自己遇到的贵人是许多许多的。
但今日,老天的确跟她开了不小的玩笑。
若是没有同陆修远那些共经生死的过往,哪怕她只是浅浅的对他动心。哪怕她还是当初宁远县覃家食肆的小厨娘,她都不会如此伤心,如此……麻木的钝痛,像是灵魂被硬生生的抽离。
如果陆修远没有救过她,没有对她那么好过。没有教她用剑学武,没有……
没有那么多如果……
听着葛朝云的哭泣,覃宛抹了下脸,原来她也……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