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没有多待,一路疾驰,在陆政川将要走出霖秀阁的前一分钟赶了回去。
“斯宴,父亲可真是对你寄予厚望啊,北边儿的生意都交到了你手上,不像我这个大哥,不受宠就算了,手里的权力还要被亲弟弟架空一半。”
陆淮安殷勤地向陆政川远去的车挥手告别,阴恻恻的语气中夹杂着嫉妒。
比起在T国替陆政川拓展灰色地带,陆淮安更想留在京城。
“大哥,能者多劳,智者多思,父亲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
陆斯宴的面容大半隐在黑暗中,眸底仿佛蛰伏着一头猛兽。
陆淮安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她现在已经回去了吧。”
陆斯宴坐进车中,指腹用力地揉捏着胀痛的鼻梁。
“夫人已经送回别墅了,只是她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八爷,您……”
阿让想要多劝几句,却在触及到男人沉不见底的目色时,尾音渐渐弱了下去。
“回去吧。”
陆斯宴阖着眸,嗓音透出些许不易察觉的疲惫。
车子重新驶进院子,车灯远射的亮光将二楼的卧室照映得骤亮。
温漾没有开灯,曲膝靠着床头,任由刺眼的光线掠过。
陆斯宴披着黑色的羊绒大衣,皮鞋登上木质的台阶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当沉重的脚步声归于寂静,温漾的视线稍稍向右一移,却没有任何其它的动作。
门外。
陆斯宴默然地伫立,气息沉冷,始终没有按下门把手。
一道门将有情人隔开。
这一晚,显得格外漫长。
次日一早。
温漾从昏昏沉沉中醒来,拿起手机,大学班级群连着跳出好几条@她的通知。
临近大四毕业,虽然专业课已经全部结课,但琐碎的小事却接连不断。
“收到,我大概明早之前就能把作品集全部都整理好,汇编成册。”
对于优秀毕业生的头衔,温漾并不在意。
礼貌地回复完后,她翻身下床,走进了浴室中。
氤氲的热气涌入全身的毛孔,温漾紧绷多日的神经得以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