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帆脚踏虚空，与身旁的凌霜并肩而立。

两人如同两道流光，划破天际，落在了下方这座死寂的小镇上。

“咔嚓……”

林帆的脚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碎裂的瓦片，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废墟中，显得格外刺耳。

放眼望去，尽是残垣断壁，焦土遍地。

昔日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街道，如今只剩下破败的房屋，歪斜的招牌，以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残破布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和腐朽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林帆缓缓地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一块被烧得焦黑的木头。

“北域……彻底完了。”

林帆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凌霜站在他身旁，默默地看着眼前这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景象，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哀伤、无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她虽不是北域之人，也曾见惯了生死，甚至亲手终结过无数生命，但眼前这幅景象，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这又不是我们造成的！”

凌霜轻轻地叹了口气，试图安慰林帆，

林帆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被流云遮蔽的天空，眼神空洞而迷茫。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苦涩：“但是……是我们导致天道宗的计划失败，可以说，是我们间接引起的祸端。”

声音很轻，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凌霜的心上。

凌霜沉默了。

她知道林帆说的没错。

如果不是他们拼死阻挠，天道宗或许已经成功地将黑珠从黑天体内剥离，或许，这场席卷北域的浩劫就不会发生。

那些无辜的生命，那些曾经充满生机的城镇，或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而现在，天道宗已经将此事宣扬了出去，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星元宗和林帆身上。

星元宗和林帆，已经成为了北域，乃至整个修仙界唾骂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