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那些绣娘绣的绣品也都是千兮的吗?”
“是!姑娘若是想去绣着打发时间的话也可以,小件绣品五十文一件,大件的绣品一百文到五百文不等,若是姑娘绣技出众,一件精品一两银子也是有的。”陈妈妈笑着道。
“我不会……”宋小夏垂下眼睑,咬了咬唇。
山村的女娃三、五岁就要开始学着干活、刷锅、洗碗、打猪草、侍弄鸡鸭、伺候长辈……
有亲娘护着的女娃还能在家干些轻省的活,农闲还能跟着亲娘学学简单的针线活,没有亲娘的,只能早早扛起生活的重担,起早贪黑的下地干活。
像宋小夏这种既无爹又无娘的,个中的辛酸,怕是只要她本人才清楚。
“姑娘是小姐的客人,是老奴多嘴了,还请姑娘恕罪。”陈妈妈微微欠了欠身。
“陈妈妈客气了,我只是一个苦命的女子,千兮见我可怜,暂借一屋给我容身,小夏以后还得麻烦陈妈妈多多照拂。”宋小夏红着眼眶,小声道。
“姑娘才真真是客气了,老奴一个下人,能帮姑娘做事,那是老奴的福分。”陈妈妈微微勾着唇,赔着笑与小心,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绣坊后面便是女子住的院子,此时院子里的桂花已经谢得七七八八,就剩下枝丫顶上的桂花孤零零的随风摇摆。
陈妈妈刚吩咐洒扫的婆子收拾屋子,明月就啃着苹果,蹦蹦跳跳的进来了。
“陈妈妈,小姐来了吗?”明月仰着小脸,笑嘻嘻的凑到陈妈妈身边,支棱着小脑袋朝屋里瞧。
“小姐这两日身子不爽,在家里休息呢。”陈妈妈看着明月圆乎乎的小脸,笑着道。
“请齐大夫给小姐瞧了吗?有没有吃药?小姐这两日的胃口好不好?”明月眉头一皱,忧心忡忡的拽住陈妈妈的衣袖。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枉小姐疼你一场。”陈妈妈笑着戳了一下明月的额头。
自从上次随着齐大夫进了趟顾家,这小丫头就把齐大夫当成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了。
但凡谁有个病啊灾啊的,她立马就会让人家去南大街的济仁堂找齐大夫。
“陈妈妈,你快告诉我,小姐到底怎么样了?”明月急得都快哭了。
除了哥哥,小姐就是她最亲的人。
她与哥哥若不是遇上小姐,说不定早被人逼得骨肉分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