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抵是以为她触景生情,哀人生须臾了。
她垂眸看了眼垂在身侧,没拿伞的那只手,抿了抿唇,伸手去握住他的指尖,而后抬头看他,“所以,在‘老之将至’之前,更要珍惜所以可以做自己的机会啦,渺小的蜉蝣,也有属于它的一生,独一无二的一生。”
傅则奕顿了顿,目光定定看向面前仰着脸,眸光亮闪闪地看着他的人,而后微微弯唇笑了起来,很柔很柔地应了声。
而后视线又在她脸上停驻片刻,缓缓倾身,在她额头落下很轻柔的一吻。
“那也是一个很珍贵,很可爱的小蜉蝣。”
遇辞忽地狠狠一怔,背脊下意识僵直,额头似是被烙了一下,滚烫又灼热。
从兰亭离开后,遇辞再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与傅则奕碰面,他好像忽然又忙了起来,也或许,他其实从来就没清闲过,那天陪她去兰亭也是尽力抽空的。
涂萌萌帮忙把毕业证寄过来后,她自己也开始忙碌了起来,约了市文团的考试,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练考试曲目,但是每晚固定的去老太太房里陪说话,她还是没忘。
因为,那是这段时间她唯一能和傅则奕碰到面的契机。
只不过每次两人的时间都是错开的,要么她走了他才来,或者她过来,他已经走了,只余桌上还温热着的茶杯,昭示着刚刚坐这喝茶的人,才走没一会儿。
然后她都会看着他用过的茶盏出会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