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忘不掉。

那些恨，自己的、生母的、屈辱的过往刻在灵魂上，一刻不得磨灭。

他身在无间，但坠入黑暗之前，曾经感受过温暖。

那是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人，她给他全部的爱意，又那样凄惨的死去。

更何况，他想当个人。

堂堂正正的站在世上，像个人一样的活着。

要么像个人一样的死去。

“南意，你知道这种滋味儿的。”

傅林深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笑了，一双眼睛里暗沉沉的，像是一匹孤狼。

满身伤口，鲜血淋漓，但还有孤掷一注的勇气。

南意的心中一动。

她无意识的掐住掌心，好半天才说：“我当然知道。”

因为她也是一样的。

后来南意曾经想过，她之所以会被傅林深吸引，是因为本质上，他们是同类。

这世上有许多种人，她跟傅林深有同样的磁场，注定被吸引过来，又抵死纠缠。

哪怕她现在累了，却依旧不得不承认，她可以理解傅林深的某些想法。

虽然怨恨，但她理解。

因为易地而处，她未必会做出相反的选择。

“所以啊，”

傅林深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诱惑：“与其千方百计的跟其他人合作，不如选我，南意，没人比我更容易对付傅家。”

他这话，让南意骤然抬头。

她的确跟其他人在谈合作。

只不过，做的都很隐秘。

跟杜家的合作，是杜远出面，且他们关系很好，朋友的借口就可以遮掩过去；

至于刘家，现在还在牵线的阶段，但南意从来没有露过面，甚至没有暴露自己。

但傅林深都知道了。

且傅林深神情笃定，不是在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