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媛。”

顾南意这个回答坚定，米娅点了点头，说：“对，就是顾媛。”

她这个回答，也让顾南意所有的违和感都对上了。

为什么她看米娅的设计会有熟悉的感觉，为什么看顾媛参赛的作品会觉得不像是她本人的性格。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顾媛画的。

前段时间米娅拿到的那笔钱，应该就是她帮助顾媛进入复试，而给与的奖励。

或者说，是她进入复赛的作品，而给的报酬。

顾南意想通了这些，又有些不明白：“你说你缺钱，可你的才华，应该不至于让你拿不到高工资吧？”

米娅苦笑，说：“当然可以，事实上，也的确有人想要挖我。可是顾小姐，你不知道，工资再高，养一个病人，也是不够的。”

她看了看顾南意，轻声说：“不瞒你说，我毕业后就进了常奚实业，被提拔却是三年前，那是我第一次给顾媛做枪手，所得到的奖励。”

她无所谓自己的作品能不能见光，只要能拿到钱就好了。

她需要钱。

她家境不好，妈妈生病，如果不是这些年自己还给顾媛当枪，拿那些钱都填补了无底洞，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可她不敢走，不敢怨。

怨谁呢？

病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不公平的命运？

她可以抱怨，但抱怨无济于事的。

人活着要吃饭，钱才能买到饭。

顾南意听完这些话，久久都没有开口。

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觉得，哪一句都不合适。

说什么呢，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况且，她自身陷在淤泥里，多少回都觉得活不下去了。

她太了解那个滋味儿了。

所以最后，顾南意什么都没有问，只是说：“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一次，米娅回答的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