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帝面无表情的颔首。
李崇义神色镇定,慢条斯理地接过文书,随意翻了几页,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他抬眸看向宋禀直,“宋大人,仅凭这几本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东西,就要定本相罪名,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宋禀直侧目,毫不畏惧地直视李崇义,怒声指着他骂:“李崇义!你还敢狡辩!”
“这文书上桩桩件件,桩桩属实,人证物证俱全,岂容你抵赖!启元三年,源河决堤,沿岸百姓流离失所,皆是因你私吞河工款项,那些冤魂至今难安;启元六年,你勾结盐商哄抬盐价,百姓苦不堪言,民生艰难,你却中饱私囊!桩桩罪行,铁证如山!”
“你手上沾了这么多条人命,午夜梦回可会被冤魂缠身,夜不能寐?!”
“皇上,臣书上弹劾皆有实证与证人,还请皇上将贼子李崇义革职查办,以还百姓一个公道,保我大昭社稷安宁!”
宋禀直言辞恳切,声音振聋发聩。
他垂头,额头叩在冰冷的地砖上,久久不起。
李崇义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文景帝目光落在李崇义身上,“你可有何辩解?”
李崇义低垂的眼眸中杀意浓烈,转瞬之间,他掩下眼底的杀意,抬眸时一片赤诚。
他拱手朝向文景帝:“陛下,臣从未做过这些事。”
“宋御史一向刚正,臣素来敬重。可此番,想必是被奸人蒙骗利用了,竟拿这些子虚乌有的罪状来弹劾臣,实在是让臣痛心疾首。”
“臣一心为朝廷社稷,为陛下分忧,这数十年来,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懈怠。”
“为了大昭的江山,为了陛下的基业,臣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想到今日却遭此污蔑,实在是寒心呐。”
李崇义一边说着,眼眶渐渐含泪。
见右相如此,右党一派的官员们也纷纷出声附和。
“陛下,李丞相忠心可鉴,日月可表,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有人蓄意陷害,扰乱朝纲!”
“是啊陛下,宋御史虽然平日里刚正不阿,但这一次恐怕真的是遭人算计,被假证据迷惑了心智。”
“恳请陛下明察,莫要让忠良蒙冤,否则朝堂内外必定人心惶惶,不利于我大昭的长治久安啊!”
宋禀直听到这些颠倒黑白的言论,心中怒火中烧。
他猛地抬起头,额头上还带着叩地时留下的红印。
他双眸泛着红,“皇上,臣愿意用性命担保,这些罪证皆属实,若是臣冤枉了李崇义,臣愿意以死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