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笑容消失，转头看向马车里。

皇甫凌歌沉默片刻，冷冷道:“如此，也好。”

颜湛眉头微微蹙起，这次来的使团，明显是以赤羽公主为主，连皇甫宸也要听对方的话，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使团一路进了西齐驿站，沈怀瑾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韩沉一直都像隐形人一般，颜湛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当然他也不关心。

他去了长公主府，在琳琅阁内见到了正在解刨尸体的凤昭月，一地的花花肠子，饶是颜湛见惯了生死的人也忍不住胃里翻滚。

“殿，殿下。”

走近里面，颜湛看到尸体旁边除了凤昭月外，闻臣也在，还是熟悉的暗紫色飞鱼服，面容雪白，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闻臣，刀递给本宫。”

凤昭月伸出血淋淋的小手，颜湛微微吸气。

他记得千岁爷有洁癖吧？

下一秒就见有洁癖的千岁爷递上一把小刀，还顺手把凤昭月垂下来的袖子撸了上去，不小心自己的指尖蹭了点血。

他嫌弃的皱起眉，掏出帕子仔细擦着，但在下一瞬又伸手蹭掉凤昭月脸上的血，然后继续擦手指。

颜湛:“……”

他有些茫然，这就是两个人平日里的相处模式吗？

怎么这么像老夫老妻？

“见过千岁爷。”

颜湛拱手行礼，凤昭月抬起头来，挑眉道:“你不是去迎使团了吗？他们这么轻易就进了驿站？”

颜湛将城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复述出来，凤昭月放下手里的刀，洗干净手。

“你觉得主导的是皇甫凌歌？”

凤昭月垂眸，看着闻臣拿着帕子一根一根将自己的手指擦干，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她的指尖，一路麻上心口。

她嘴角微抽。

这人随时随地都在撩拨她。

颜湛点头，“目前看来确实如此，但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一时又说不上来。”

凤昭月微笑道:“那就别想了，他们还要在盛京留一段时间，慢慢总会发现的。”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