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大亮,阿福终于看清,身前的,正是贺荆山。
“阿福!”贺荆山低而急促唤她。
“荆山!”赵阿福不安的眼泪瞬间又涌出来,眼泪渍得她脸颊刺疼。
贺荆山一俯身,就将她拦腰抱起,一路走回床边。
他浑身都是冷的,显然不止出去一会半会。赵阿福蜷在他怀里不知是冷是怕,浑身都在抖。
贺荆山的手轻抚过她赤裸的足,她都吓得一躲。
“别怕。”贺荆山在她耳畔安抚,伸手用掌心一点点把阿福脚底的灰擦拭干净,再塞进被窝,捞出那只温热的汤婆子放她脚上。
“你去哪了?”阿福带着鼻音,委屈问他。
“出去如厕,回来的晚了。”贺荆山没有点燃蜡烛,就在一片漆黑中答道。
他的手搁在腰间的短匕上,悄无声息将短匕取下塞至褥下。
赵阿福听到他去上厕所,瞬间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自己吓唬自己,魔怔了。
她还没离不开贺荆山到连他去个茅厕都要跟着的地步。
“嗯。”阿福乖乖哼一声,饱满的唇亲亲贺荆山的脸颊,然后评价,“太凉了。”
“阿福给我暖暖。”贺荆山这般说着,压她下来。
赵阿福白皙的脸颊在黑夜里瞬间爆红:“那那那不行,明天得早起给阿元治伤。”
贺荆山却只是压她躺下睡觉而已,连冰凉的手都没伸到她身边,怕她受到凉气。
阿福白天一番惊险,晚上又这般不安,冷静下来困得不行,哼唧几声,又在贺荆山身畔睡着了。
过许久,窗外雷声渐弱,贺荆山准备抽出手去洗漱,却刚一动就发觉自己的手被阿福使劲抓住。
“阿福?”他温声询问,却没有收到回答。
赵阿福睡着了,睡得很沉很安心,梦里贺荆山一直在自己身旁,看着她,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