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说:“我哪知道她要来?”他停了下,“我给她做过心理准备。”
“你这话说得太有艺术了。”谭令顿时笑起来:“没你透露行踪,邱慈雯找得到沈纾纭?从她下船,到今天在这儿出现,不都在你掌控之中?”
程越生轻描淡写:“我没那么料事如神。”
“你当然不是料事如神,你只是在主导事情发生。”
两人前后脚上了车,车子刚朝前挪动,司机又倏地踩了刹车。
前面一人挡住去路。
谭令歪头从前座空隙中往挡风玻璃外看,是楼问。
他瞅瞅一旁的程越生,怜香惜玉道:“夜里这么凉,连件防寒的衣物都没穿就追出来。”
楼问也借着光线,看了看车内情况,绕到谭令那边,叩了叩车窗。
谭令降下玻璃,“楼小姐有事?”
楼问怕冷地抱了抱手臂,“我有些话想和生哥说,不知道谭先生能不能行个方便?”
谭令不好自作主张,等程越生的意思。
她说完,又朝里看了看,“我姑父让我带话,就几句。”她是跟程越生说的。
谭令听到这里,主动说:“你们先聊,我去抽根烟。”
司机将车停在靠边位置,也下车。
楼问提起裙摆,坐进车里。
程越生打开自己那边的车窗,让空气漫进来。
楼问半天不吭声,程越生没什么耐心地看看表,“楼小姐有什么话要替你姑父送到?”
不知是楼问今天的事让她神经紧张,格外敏锐还是什么,她发觉程越生没有再称她姑父“邓叔”。
难道她爸爸和姑父的猜测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