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只觉得下半身一阵湿热。
抵在她脖子上的冰冷终于被拿开了。
床头的人影收回了菜刀,又低下头,开始重复让人毛骨悚然的磨刀动作。
“唰——唰唰——唰——”
王婶大气不敢出,浑身瘫软在床上,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薄衫。
过了好一会儿,她僵硬的四肢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知觉。
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脚,狠狠地踹向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丈夫。
“唔……”她男人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打鼾,鼾声甚至更响亮了。
王婶又踹了几脚,对方还是毫无反应。
她不敢动静太大,生怕惊动了床头那磨刀的女人,下次可能就真的被抹脖子了。
睡是不敢睡了,她就那么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床头那个模糊的人影,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一直等到天蒙蒙亮。
“唰——”
最后一声长长的摩擦声后,磨刀的声音终于停了。
床头的人影缓缓地站起身,动作依旧有些迟钝,转身的动作都很僵硬。
她转过身,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拉开门,走了出去。
王婶子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厨房就传出砰砰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剁什么东西,声音沉闷而有力,听得人心里发慌。
又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再次响起,由远及近。
吱呀——
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王婶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进门的还是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此时浑身是血,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直愣愣的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眼见天已经亮了,透过窗户,能够看到外面蒙蒙亮的光线,她才挪动发麻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往床下看。
就见那浑身是血的人安静的躺在地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小儿媳——张小草。
她手忙脚乱的爬下床,顾不上穿鞋,跑到厨房一看,菜刀正直直的插在案板上。
案板上正躺着一只被剁了头的鸡,鲜血淋漓,到处都是血。
鸡头滚落在地上,眼睛还睁着,死不瞑目。
王婶捂住胸口,被气的差点心梗,她感觉自己的血压蹭蹭蹭地往上涨,眼前一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