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小教导我一个行事准则:尽人事,听天命。
他了解了个大概,衣食住行都尚可,王府生意也无错漏,我没明说,他却知与萧牧野脱离不了干系。
也瞒不住,萧牧野要纳妾的消息,总会在都城传遍。
与其父亲担心,不如我自己坦白。
我便将话说了。
父亲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
他坐在书房的长桌之后,恍然已经苍老。
他与我母亲情感甚笃,年轻时母亲身子弱,多年未有子嗣,他从未想过令娶。
后来过了而立,才孕育了我,又因母亲生产惊险,父亲不愿母亲再生。
在我眼中,父母亲是最为令人艳羡的一对,琴瑟和鸣,情谊无双。
父亲最后也没生气,只是抬眸时,较为严肃地看着我,说:“爹知道你的感情,可是阿妙,他娶妾事小,若是过去四年,他只将你当成别人,你会甘心吗?”
“我会甘心吗?”我喃喃地轻声问自己。
我当然不甘心。
父亲懂我,他知道我的骄傲。
但我那时只是饱含热泪,望着他:“可是爹,我怀孕了。”
再不甘心,我也爱萧牧野。
我还有了他的孩子。
这次父亲看起来也失了冷静,他站起来,在不大的书房中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