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樘闻言,一时怔住,一双手只端着碗不动,既不放下也不拿到嘴边喝。
“怎么了?”秦若不禁问道。
“啊,没怎么。”林樘思绪一晃,还是端起碗来就饮,却一时忘了那粥尚且有些烫烫的,入口之间,便是喷了出来。
他素来端正守礼,甚求仪态礼仪完美无缺,似是这般拿着碗就口的事情断然不会发生。如今不但这般,还心急火燎地烫了嘴,那可真是许久未有的景象。
“殿下可从来不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可嘴上说着没什么,心里却忍不住想起那人的影子。
她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林樘并非顽石无情之人,也并不会因着太子的名位傍身便自视甚高,对于他的太子妃,他虽不喜,可并不会表露在面上,更不会为难。自然,也不会毫不关心她,毕竟在林樘看来,嫁入皇室的女人,这辈子都再无机会能够如普通民间女子一般寻求真爱亦或是拥有活的自在的权力。
一辈子都即将卷入权力的漩涡之中,溺在其中永无止境,便是生性长在水中的荷花,都有泡烂的一天。而这一切的缘故,都与自己脱不了什么干系。
纵使不爱不喜,也会尊重,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妈妈怎么不告诉我?她们竟是这般欺负太子妃么?做事也忒不上心了些。”
秦若却对于此般诸事都看的透彻明白:“不是她们欺负太子妃,而是你不喜太子妃,自然他们也都难免看轻了,可你的太子妃聪明啊,照样能让人服气,这才是本事,而不是一味去求你的恩宠。”
那粥飘散出来淡淡的米香气味,其中掺杂着一星半点的姜的特殊香气,非但暖胃,连着头脑都精神了不少,林樘浅浅喝了几口,便也不再喝了,也努力不去想那个太子妃。
只有秦若老老看在眼中,太子今日早膳多用了一碗粥,胃口倒是好了不少。
“多谢娘娘的法子,殿下今日早膳倒是多用了些。”为此秦若还特意来感谢了纾甯一番。
“殿下喜欢就好,妈妈也不需谢我。我无非是尽着照顾殿下的职责罢了。”纾甯平和地道:“我忝居太子妃高位,照顾殿下的事情,还是得多多劳烦老老。”
“那是自然,娘娘放心。”秦若思量再三,想了想还是道:“其实娘娘……殿下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