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聊天的同时搜索一直没有停下来，现在已经装得盆满钵满了。虽然真正紧缺的食物和燃料还是不足，但满满当当的货物还是让人有踏实的感觉。

如果将军再不喊停，整支队伍可能要把自己撑坏。

臃肿的车队让回程的速度慢了许多，蜿蜒向北。将军望着慢慢西沉的红日，祈祷着能够在落日将回到基地。

道路中间静静地停着一辆油罐车，自然是满油状态。驾驶室空无一人，钥匙还插在锁眼上，罗成还贴心地加了一把备用钥匙在上面。

许多不明就里的士兵和平民都欢呼起来，满满一车油，比基地所有收获加起来都要多，简直是天下掉馅饼。

张子枫回望唐城，城市的轮廓已经陷在地平线之下，湛蓝的天空背景下只剩下唐城金融中心的塔尖孤零零矗立着。

距离塔尖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肉眼不可辨识的小点，那是罗成的另外一架无人机，正默默监视着凤凰基地的回城队伍，也见证着第一笔人油交易的达成。

回程的路上，张子枫脑海里不停地回放罗成的话。

不光是凤凰基地打败了围困的丧尸，唐城短时间内也聚集起了这么多的人口。然而要想恢复人类以前的荣光，任重道远。

罗成与丧尸妥协的做法，本质是牺牲一定的人口，换起人类社会秩序和生产力的快速恢复。这种做法并不能简单判定对错，但是长远来看，着实存在隐患。

人类恢复文明最需要的是什么？不是粮食，不是燃料，也不是武装，而是人口。

现代社会就是人类彼此高度协作，没有一定的人口基数，社会化生产就无法完成。比如第一次工业革命，需要像英国这种人口达到千万级别的国家才能施行；第二次工业革命，则需要上亿人的美国；至于后来的信息革命，则需要十亿级别的人口与市场才能实现循环。

相较之下，就唐城这数万人，连手工工场的协作水平都未必能够达到，也无法形成最基本的经济循环，枉论恢复人类荣光了。

至于丧尸们，特定情况下可以实现快速繁殖——这个情况是叶欢在实验室中发现的，想必也瞒不过神的眼睛，而罗成可能还没有掌握这种情况。

一旦开始大规模繁衍，幸存的人类必将被淹没有丧尸的汪洋大海之中。

而丧尸与人类的这种合作，恰恰是进行釜底抽薪：将人类的人口控制在一定的规模之下，那往日文明将永远无法恢复，人类将始终处于丧尸群体的奴役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