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明白了什么。
院子里的唢呐是送黄占山的,我透过窗子往外看,但是视线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什么也看不清楚。
黄占山到现在这个年龄,没有儿子,也没有女儿,他现在死了,也没有人给他办丧事。
但是魏老心地善良,他知道自己也没儿没女,就一个小徒弟,昔日的同伴已经离世,他能帮他做的也只有帮他办理丧事了。
所以魏老就让陆贺鸣按照章程给黄占山在梅州办理丧事。
我在屋里清楚的听到唢呐的声音和陆贺鸣哭丧的声音混为一谈,我的视线有一些模糊,黄占山和魏苟都是昔日和爷爷在一起的人,现如今,一个白发苍苍,一个驾鹤西去,让我心中不免有些难过,我试着宽慰自己,黄占山只是去找爷爷了,这样他们在西方极乐世界也不会很孤单。
距离黄占山死去已经停灵四天了,我知道红色的人应该早些入土为安,我转过头问魏苟,“黄老什么时候入土啊?”
魏苟的声音有些哽咽,“今天下午他的棺椁就是被安排入葬。”
听到外面的动静,魏老对我说,“临了临了,最后这些人就剩我一个了啊,一个一个的就说我命最硬了。”魏苟自嘲的笑着摇摇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老人家碰到这样的事情最容易感慨,毕竟人老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心里的情感自然而然的就多了起来,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谁也没有办法阻挡这一规律,就像黄占山突然被杀害一样,是在我们意料之外的,但是我们会为他找到凶手,至此帮他报仇,好让他在黄泉之下呆的安心。
魏苟指了指外面,对我说,“行了,你出去给黄占山磕个头把。也算送别了。”
我看了看魏苟,他眼神有些复杂,我点了点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