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的……小男子汉。

你不是已经救了那小姑娘了吗?

再救救,救救爷爷吧……”

将尼古丁注射进去的刹那间,纪仲辉倾身死死抱住了老人。

像小时候寒冬里窝在他怀里睡觉那样。

只是这一次,是听着耳畔的心跳声慢慢停止,依偎在一起的躯体慢慢僵硬。

下葬时,是房东太太帮忙的。

她看到瘦成皮包骨的纪仲辉,还有双腿糜烂的老人,深深叹了口气。

转身走出去时,纪仲辉听见她说:“走了也好,免得受苦了,大的小的都不容易啊……”

后来房东太太想要收留他,他却拒绝了。

背负着两条人命,颠沛流离的日子才能让他觉得安心。

直到后来开出租车,深夜里在街头被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闯上了车。

“救救我……开车……求你了……”

那句呼救,成了他手里的刀。

反正他是该死的人,那索性就多带几个跟着一起下地狱吧。

大年初一的天气实在不好。

一阵冷风灌过来,就冻得人手脚冰凉。

叶轻望着对面的两人,感觉他们好像很冷的样子,白色的脸,面无表情,仿佛离她很远很远。

那些树林里野餐,一块吃鱼的温馨画面被他们主动切割掉,好似不复存在了。

她不喜欢这样。

于是主动走出魏隽的伞,穿过细雨跟冷风,到了他们面前,伸手拉住了他们的手,仰着头问:“很快,那些人就能受到法律的帮助,不用庄阿姨跟纪叔叔牵挂了。

那你们还能搬来一起住吗?”

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