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胤从前是不肯承认自己没用的,也许是帝王生来的倨傲,他更不愿意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可是现在他就这么躺着,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回忆从前的事情时,许多细枝末节的事情便想了起来。
这才后知后觉,其实虞江寻被他放在心上后,随之而来的,是无数人的刁难。
偏偏他又不能彻底护着虞江寻。
这种不能高高举起,又不肯低低放下的宠爱,虞江寻也很累吧。
虞江寻正想回应之时,萧承熙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虞江寻不自然地眨眨眼睛,站了起来。
萧胤眼神有些木讷,缓慢地看着他,道:“承熙,现在这种局面,你满意了吧?”
萧承熙看着他,眼神中不带一丝的感情,幽幽道:“皇叔这话是何意?难道今日的局面全是我一手促就?”
萧胤闭着眼,疲惫极了:“你想要的皇位,等朕走了,就该是你的了,只是朕始终低估了你。”
萧承熙轻笑一声,“皇叔低估的事情,不止这一件。”
他猛然睁开双眼,不顾病躯,坚持着坐了起来,死死瞪着他。
“还有什么事?你还做了什么事!”
萧承熙只是淡声说:“皇叔专心养病。”
......
接下来的这几日,虞江寻一直陪在他身边。
萧胤没有力气,也没有食欲,她便耐心地喂,日日换新的衣裙,穿给他看,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只要萧胤提出想要看奏折的想法或者想要召见大臣时,她便缠着萧胤,哭也好,无理取闹也罢,只要萧胤心软了下来,他就做不成。
虞江寻还是同往常一样,为他跳舞。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日,外面厚厚的积雪融化了,萧胤靠着虞江寻,虚弱地说:“这几日有你陪着朕,朕总觉得,这一切都变好了。”
可是这只是他的错觉。
萧承熙养的亲兵在这几日的时间,迅速分散着进入了京城,集结了起来。
虞江寻每日都写信,告知萧胤的状态。
前朝对她的谩骂声不休,说她祸国殃民,虞江寻权当没听见。
她实在不理解,祸国殃民这么大的罪名,是怎么扣到她手上的。
想来想去,无非就是这些人不敢对萧胤说什么,只能转头怒斥她,搜肠刮肚,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