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即使这是最后一种办法,我的确是不想尝试,但是作为朋友,是不是应该考虑更多种的问题,然后帮我想想办法?
我第一次对友情提出了质疑,直到任知雨下楼找我。
她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头发凌乱的跑了下来,见我就坐在长椅上,终于是稍微松了口气。
我等她坐下之后,轻声问道:“我的肚子……”
她摇了摇头,同样小声说道:“会有办法的。”
可是办法呢?
我很想问她,可是她的身上也出现了同一种问题,所以话到嘴边又不忍心问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靠在我的边上,但是没有直接靠过来,是依靠着背后的背椅。
“你知道吗?梁凡,其实在几天前的时候我就设想过,要是有一天我们真的变成了怪物,那个时候能救我们的办法几乎没有了,我们应该何去何从?”
这里是绝对待不下去了,这附近也不行,我们得躲起来,得去没有人的地方,但是在那个时候,我们的意识还是受自己控制的吗?
理论上来说已经不是了,所以我们要去哪里,根本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我把这个话一说,任知雨的脸上又有些悲伤的笑容。
这几天她一直是这样,多愁善感,和我这种将死之人不一样,她的伤感,是对之前所做的事情后悔和愧疚,以及太早进入公司,所以没有来得及享受这一切。
我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有些情感就是这样双向存在的,我们怀着愧疚和忐忑面对最终的结局,但是却没有办法,或者说是没有能力去改变。
我们只能摆出一副杞人忧天的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是欠我们的一般。
但走到这一步,严格来说,都是我自作自受,当初所有人都希望我不要插手这件事的时候,是我一意孤行,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甚至还将他们一并拉了下来。
任知雨忽然再次开口:“我觉得,这一切总会结束的,去祭坛吧,那是最后的机会,你想放弃吗?”
我摇了摇头。
“不想,但是下蛊,我并不想……”
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