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进闻言,脸上绽放出欣慰的笑容,皱纹在眼角堆叠,却难掩那份由衷的喜悦。
他轻拍着褚良辰的肩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与释然:“贤婿说得好啊,毕竟你们都是我庾进的女婿,是我庾家的半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前的那些误会,就像是冬日里的寒冰,早该随着春风的吹拂而消融殆尽了。”
褚良辰闻言,亦是会心一笑,继续道:“岳父大人说得极对,一个姑爷半个儿,如今咱们与萧瑾言兄,不仅是亲上加亲,更是心连心的一家人。就连良辰与珍儿的结合,也是多亏了馨儿的从中说媒,这份恩情,良辰永生难忘。”
庾进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道:“没错,贤胥,你说得对,你此刻便前往齐国公府吧,带去我们庾家的问候与诚意,也让世人知晓,我们两家,早已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了。”
褚良辰闻言,眼中闪烁着坚定与期待:“岳父大人,良辰这便前往,定不负所托,让这份亲情,绚烂而长久。”
言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向着齐国公府的方向行去。
翌日,齐国公府,正厅。
天空如同被墨汁浸染,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在远处轰鸣,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倾盆而下。雨点开始稀疏地落下,渐渐地,变得密集而急促。
雨水沿着府邸的屋檐急速滑落,形成一道道银色的水帘,溅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连续的声响。
在这风雨交加的时刻,褚良辰手持一把历经沧桑、焦黄色的老伞,缓缓步入了府邸的大门。雨水顺着伞缘滴落,与地面上的积水交织成一幅幅流动的画卷,而他,便是这幅画中最引人注目的风景。
步入正厅,褚良辰轻轻地将那把老伞倚靠在门边,伞面上的水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扬扬地洒落。他微微侧身,轻轻抖落衣襟上的雨水,动作优雅而不失从容。
“瑾言,别来无恙。”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萧瑾言闻言,抬头望向这位老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感慨。
“良辰,咱们又见面了。”
褚良辰微微一笑,道:“敢问萧护军的府上可有琴否?”
萧瑾言闻言,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良辰,你要琴作甚?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歌舞坊,没有那些莺莺燕燕的脂粉气。”
褚良辰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道:“萧护军,只要听良辰弹奏一曲,便立即能明白良辰的心意。”
随着褚良辰的话语落下,整个正厅仿佛都静止了,只留下窗外雨声潺潺,与即将到来的未知旋律。
萧瑾言心中暗自思量,褚良辰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请自来,难道真的是为了给他弹奏一曲?想到此处,他不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这位褚良辰有如此雅兴,他又何乐而不为,姑且就让他弹上一弹,看看这葫芦里究竟藏着怎样的乾坤。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了声调,冲着门外朗声喊道:“夫人,可否进来一趟?”
话音未落,只见庾馨儿身着一袭淡雅长裙,步伐轻盈地步入正厅。她的目光在触及褚良辰的瞬间,微微一闪,似乎带着几分惊讶与不解。
而褚良辰则是微微欠身,以一个标准的文人手礼,温文尔雅地说道:“见过夫人,多时未见,夫人风采依旧。”
萧瑾言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夫人,你们也算是老相识了,今日重逢,也算是缘分。”
庾馨儿闻言,脸上绽放出温婉的笑容,她轻启朱唇,语声清脆如铃:“那是自然,如今褚侍郎与我夫君既是连襟,理应称呼我为小姨子才是。况且,若论起来,我还是褚侍郎与我姐姐这段姻缘的媒人呢。”
萧瑾言一听,心中不禁嘀咕:什么玩意?善良的小姨子?这剧情发展得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如鼓点般快速盘算着。而庾馨儿与褚良辰之间那微妙的气氛,更是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刺激与好奇。
萧瑾言缓缓转过身,对着一身淡雅服饰、面容温婉的庾馨儿轻声道:“夫人,劳烦你去取一把琴来,褚侍郎今日雅兴大发,欲为我们弹奏一曲,以助这良宵美景。对了,也让萱儿过来听听,褚侍郎的琴艺,定能让她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