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海税是十税二,逐年增多,但农税却是五十税一,正在逐年减少,朝廷在农税中的亏空就需要海税来弥补了。

也就是说,农户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过了,但商人的生意却越来越难了,原因就是商税太高了,特别是海商税更甚。

永兴又不是傻子,这些账他算的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海商税的增加,他也不敢去减少农税。

农税收的少,土地的价值就会增长!

作为农耕文明的华夏子孙,无论身处什么身份,对土地的认可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即便是周茂才这样的商人也不例外,海上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而且还有风险,总是不放心。

可土地就不一样了,这是实打实就在脚下,无论如何都跑不了,丢不了,这才是稳定的财产,让人心安,踏实。

“哎……”

陆承叹息一声,其实他的日子比周茂才还难过。

周茂才继续说道:“陆兄,诸位,我说的只是个人猜测,你们好好想想吧!”

周围的商人开始低头交耳,议论纷纷!

“陆兄!”

周茂才低声道:“咱们和别人不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忘了,詹老狗还没死呢!”

“要说我,你那些桑田,桑苗,还是趁早处理了吧,倒不如去新都置办一些产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要是再犹豫,好地方都被别人占完了,一旦真的迁过去,那就不是现在这个价了!”

“就算亏,也不是亏咱们江南的几家,这么多藩王勋贵,士绅豪门,朝廷就算要查,也是第一个查徐王,他占的地方最多!”

陆承暗暗点头,琢磨道:“你说,陛下为何会选择徐州为新都,那地方……”

“这种事现在都是机密,恐怕连曹国公都不知道……”

“咱们大明朝的这位永兴爷,独断朝纲,他想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劝不住,而且表面仁义,骨子里却透着狠辣……”

“当年江南那些人借着大考去试探这位刚登基的新皇帝,结果呢?”

“直接被他办成南北榜大案,牵扯了多少官员,江南死了多少人啊!”

周茂才严肃且低声道:“别觉得老皇帝这一走,皇帝就没了靠山,你别忘了,如今已经是永兴十七年了,他当了十七年的皇帝了!”

“别去琢磨他的心思,更别去试探,不然,又是一场永兴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