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给他的那些糖,都还给她吧。

那点只有她记得的儿时回忆,全都当从来没有过。

半个青梅竹马。

现在却好似是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江稚的求生欲比她想象中还要强烈,她不想再遭受第二次的噩梦。

尊严算什么?骨气又算什么?

先让自己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江稚踉跄的爬起来,双手牢牢抓着车窗,眼睛的热泪断了线般往下滚,一双眼睛已经湿透,红肿不堪,她顾不上自己有多狼狈,哽咽地挤出嘶哑的声音:“我求求你,盛西周,我求你了,你帮帮我。”

盛西周看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呼吸竟是窒顿了一瞬,他随即冷下了脸,毫无温度的眼神平静从她身上挪开,似乎对她的惨状都不感兴趣了,冷冰冰吐字,无情吩咐前面的司机:“往前开。”

司机莫敢不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盛西周绷着极其冷淡的脸孔,他的长相是偏艳丽的,尤其冷着眉眼时,这几分精致就添了些刀光不见血的肃杀,他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面无表情。

他强行压下心底快要破土而出的那点仁慈。

他想他本来就不应该对她心慈手软。

她的死活和他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