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月梅说:“虽然在这个屋子住不了几天,但这几天也很关键,家良说,小然有点产前抑郁症,尽管症状不重,但是他爸很担心,所以除去家具,这个房间所有能换的色彩都换了,反正这些东西也没花几个钱,就是我现在进来都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我相信这些色彩能让咱们产妇心情好起来的。”
白兰说:“你考虑得真周到。”
卜月梅说:“不光是我,她爸这几天总是念叨姑娘这点事,我负责干活,他负责验收,这屋里的窗帘和床单,都是他跟我去商场挑的。”
“啊?法成怎么忽然变得儿女情长关心家庭生活琐事了?”白兰对于龚法成的变化显然吃惊。
卜月梅说:“您刚知道呀,他早就这样了。”
白兰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些男人啊,要是早点珍惜家庭生活,何至于……”
这话说出后,白兰就觉着不合适了,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卜月梅怪嗔地说:“嫂子,看您说的,这么多年,您还不了解我吗?”
白兰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你是好人,是真心待他们爷俩,这我知道,我是想说,无论是法成还是老曾,如果早点知道珍惜家庭,何至于……嗨,你看我,又说回来了,算了算了,不说了。”
卜月梅说:“嫂子,我看曾书记现在把您捧在手心里都怕掉了,您还想让他怎么着呀?”
白兰的眼圈红了,说道:“他现在跟以前相比,的确对我有耐心了,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他老了才知道家的重要了,如果早点知道,何至于……我们浪费了那么多年大好时光,何至于……法成也一样,但凡对家里有点耐心,小然的妈妈也不至于……我说这些你别多心,我对事不对人。”
“不会的嫂子。”卜月梅安慰她。
白兰看着卜月梅,说道:“你的确比小然的妈妈会做事、会哄人,你性格好,人也聪明,善解人意,这是小然妈妈甚至是我都不具备的,所以,法成才对你那么死心塌地。”
卜月梅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嫂子,我有过一段婚姻,所以我很珍惜当下的一切,我跟法成和小然曾经开玩笑,我说我后半辈子就交给你们父女俩了,就像老年糕,粘在你们身上了,别想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