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的门再次被踹开的前一刻,兰樱很自觉地堵上了耳朵。寒澈被这突如而来的一声巨响震得手一抖,颜色立刻越出了边缘线。
寒澈长舒一口气,原本的注意力都被这声巨响震得垮了,紧接着脖子就被人用胳膊勒住。寒澈的笑像肌肉拉伤一般,抽动着责怪兰樱:“让你给他送蛋糕,没说要你把他带来啊。”
兰樱委屈地坐在画架一旁的板凳上回道:“是二哥自己想来看看你。”
“被他看一回我折寿一回。”寒澈对着寒霄腰部的神经线一捅,将脖子从寒霄胳膊下解救了出来。
寒霄摸着腰死死盯着寒澈正在进行的新作品道:“画差不多就赶紧给我算了,现在咱可是忙人。”
寒澈悠然地沾了一下颜料往画布上涂,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活着就吭个声!”寒霄盯了半天,又甩出一句。
寒澈轻蔑地瞟了一眼面前的弟弟,缓声道:“等一下你会死?”
寒霄一脚踏上旁边的矮凳,大声说:“我可是马上要拿它去纯色的!”
寒澈闲闲回答:“突击出来的作品效力会受影响。”
借着二哥在这里,兰樱也偷偷地看了一眼大哥的油画,这幅油画是要被带去纯色的?大哥给纯色画的是什么内容呢?
这是一幅群鹰图。
五只姿态各异的老鹰环绕着一棵松树,最大的那只眼神锐利,瞳间充满杀气,展翅欲飞,翅膀羽翼丰满而漂亮;接下去的一只羽翼色彩变化极丰富,眼神傲气不可一视,翅膀欲张未张;另一只低着头站在树枝上沉思,虽看不出这鹰身上的杀气,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它眼神中透露出的神秘与无法估计;第四只已有苍老体态,眼神的犀利几尽褪去,展开的双翅庞大就像一个防护壁为前三只鹰做了后盾。
而在第三只和第四只身后还有一只鹰,体型比前几只都小,翅膀也是收紧状态,它站在四只鹰后并不起眼的位置,但如果仔细看去,那鹰的眼神相当复杂。那种眼神是杀气么?不算。是傲气么?不算,是因实力不够的不自信么?绝对不是。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既不轻易出击,又无法让人忽视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