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
赵喜一动不敢动,从嗓子眼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
我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这话说的,谁不害怕?
那不是一个两个!要是扑过来,分分钟把我按住撕巴了!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
那些没有眼睛的空洞,齐刷刷地转向了我们这边。
山风死了一般停歇。
时间凝固。
我心提到嗓子眼,手握上武王鞭,才感觉到一股安全感。
这么对峙太折磨人了,五百万的活不能这么干!必须支棱起来!
就在我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从那只剩骨架和几根黑毛的老鸹身上,从那无皮土狗的喉咙深处,从所有土里爬出来的尸体身上,共同发出了扭曲,沙哑,像钉子划玻璃一样刺耳的声音:
“乖孙……”
“……来帮奶奶把这些年的积蓄…”
“……都搬出来——”
最后那个“来”字,拖得长长的,带着无法形容的黏腻与恶毒,让人心中发寒。
是张国良的奶奶,张彩萍。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猜张国良就这么一个奶奶。
眼下不动手就是等死,我猛的抽出武王鞭,怒喝一声就要上,旁边的赵喜却先动了。
一个滑跪,接着声音抖成筛糠问面前那些东西:
“奶…奶奶,你有啥积蓄啊?我我我帮你搬,我专门干这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