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不是一只柔弱的小鸟了……
裴濯笑了下:“听说是个能杀死老鹰的鸟,白天老鹰欺负它,它会隐忍下来,到了晚上,偷偷的去将老鹰杀死……”
白玉林抬头看他。
裴濯也看着他:“白公子,我对你那天是不是故意在那条路上等我们,不感兴趣。”
白玉林捏紧了手里的刻刀说:“张超欺负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没有说谎。”
裴濯点头:“他欺负你,你报复他是应该的,可是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们寸步难行,光靠一个你,分量不足以弄倒国子监的那些人。”
白玉林沉默了许久才说:“我知道一个人……”
“什么人?”皇帝拿着奏折直皱眉头。
裴濯说:“陛下,此人叫赵小牧,他是城西赵家的独子,赵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花了大价钱送去国子监读书,然后……”
皇帝好奇:“然后什么?”
于是裴濯说了事情经过。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可除了自己的至亲,没有人会在乎死去的这个人。
他们像街边树上不经意飘落的树叶。
赵小牧个子瘦小,脸上还有几颗雀斑,但是笑起来很好看,曾经他的口头禅就是好好读书,将来做大官让他爹享清福,可赵老爷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来了。
“一年前,赵小牧在国子监自己的房间里上吊自尽了。”
裴濯说完,皇帝还是一头雾水。
他不理解。
于是裴濯问他:“陛下知道白玉冠制度吗?”
新皇当然知道了,不过他不怎么在意,他当年很少在国子监待着,至于白玉冠,就是个发冠,四皇子还戴过金的,银的,甚至是他小妾的漂亮簪子,他也用过。
一个发簪而已,怎么了?
于是裴濯给他讲了白玉冠制度。
新皇皱眉:“这些人闲着没事就搞些没用的东西。”
也是,一个发冠而已,戴着白玉冠的人,以此为荣,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殊不知,在更高身份的人眼里,他们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这和那个赵小牧有什么关系?”
裴濯说:“因为赵小牧是白玉冠制度的最底层,他从进入过书院那一刻起,就一直被人欺负,殴打,侮辱,在长达一年的时间里,赵小牧甚至没有上床睡觉的权力,最后他不甘受辱,上吊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