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跟吴宁聊了几句,又出门去找人,准备大量热水和新衣。
萧少镃咳嗽了一声:“小小年纪,啰嗦得像是吴宁一样,就不能坦率一些吗?”
“要不了几年,风向就会转变,到了可以给于谦平反的时机,会有人去找伱们,以于谦大人长子这个由头,替而今含冤枉死的所有人,全部洗刷污名。”
于冕稍一迟疑,脸上有悲戚之色,慨然道:“既是我于家子女,自然也要见证这舍生取义的一战,魂归九泉,在所不惜!”
苏寒山静静的听到现在,突然向于冕问道:“你的妹妹、弟弟,怎么办?”
要不是个个心里头都有那份血仇灼烧着,恐怕他们也坚持不下来。
苏寒山怀疑道:“他真能算准天气吗?”
“叔父所言,故意抬高小侄的身份了。”
其实他执意要于家子女离开,也是有自己一份私心,想为当年好友留下血脉。
他张开自己的黑伞,伞面上赫然有一个龙眼大小的孔洞,孔洞下方恰好有一根伞骨,能明显看出来伞骨受损的痕迹。
“朝廷里面拥护太上皇的那群人,都是私心大于公心之辈,一时或许可以合作,但很快必生嫌隙,甚至是生死仇敌。”
苏寒山眼皮子跳了一下,萧少镃似乎也传出一声轻哼。
苏寒山还未回答,就看到他又咳嗽了几声,脸色发白,唇齿间隐隐有血色。
“如果向东去,就算他们不知道我在平阳城做了什么,也说不定会又蹦出一个东厂高手,看我不顺眼,让人把我围杀了。”
“你有内伤?”
萧少镃笃定道:“他做事至少有七成把握,当年在京城就屡次有过预测风向的事迹……”
于欣露出了笑容:“我也要留下。”
在确定东厂那边的人,会被拖慢行程之后,他们又紧赶慢赶,抢在今天就抵达了平阳城。
萧少镃说道,“你年纪还小,功力却深,大好前程,不该继续搅和在这里了。”
萧少镃说到这里,察觉自己心肺气息,竟然越说越舒畅,不禁奇道,“你是哪一派的,这内功疗伤,竟有如此奇效?”
他就该直接出手把那个姓于的打晕,让人可以顺顺利利的把于家这三个带走。
苏寒山坐在椅子上闭目调息,就感觉有个人走到自己面前,睁眼一看,正是萧少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