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州风平浪静,医棚里的人越来越少,大有拨云见日的意思。

京中却是风起云涌,言官里也不乏世家子弟,朝堂清晰可见分成了两党,争执不下。有人主张严惩孔临安,毕竟世家到底有没有交齐粮食,尚是未知数,孔临安可是在收据上签字画押了的,骤然说粮食不齐,如何取信于人?

另一半人认为,孔临安虽签字画押,但他夫妇二人口供一致,手下又多有人证,完全不信他的说辞也不合理。

于是,从白天吵到晚上,明日白天接着吵。

世家是滑头,不接招,山东孔家却是硬骨头,老家主一把年纪亲自进京面圣,坚持一个说法: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简而言之,要定孔临安的罪,崔、杨等世家也得有人出来担责。

“出了这么多的事,太子迟迟不露面,东宫一点说法都没有,旁人难道就没起疑心?”相宜问陈清窈。

陈清窈说:“太子哥哥不在京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世家敢胡说?他们敢扯太子哥哥,就说明他们知道太子哥哥的行踪,那太子哥哥遭人追杀,就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这么说也有道理。

京中吵得如火如荼,直到春回大地,才有了新动静。

淮南王世子赵旻进京了。

不过彼时,相宜又没空去关心京城了。

因为疫病虽被控制,大部分病人也痊愈了,可先前用药过猛的那些人的后遗症也暴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