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走了。
裴修回到楼上,敲开门,寇烟正坐在桌边,低着头写什么。
他走去她身边坐下,看到纸上,写得都是治丧的细节和用具。
“这些事我会让人去做。”他说,“你休息一会儿。”
寇烟没看他,摇头道:“我想自己来。”
她眼睛是红的,稍一停笔,就会有眼泪往外溢,她只能皱紧眉头,快速落笔。
裴修握住了她的手,“你是打算从现在开始,就跟我划清界限吗?”
寇烟喉中苦涩泛滥,无法言喻。
半晌后,她艰难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说这些,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让外婆入土为安。”
“然后呢?”
然后……
不知道。
她感觉一生中所有的快乐和期许,都在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了。
没意思。
什么事都没意思了。
裴修见她不语,开口道:“苏栩的事,我知道你怪我。”
“我是怪你。”寇烟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