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抓着脑袋疑惑地走出门,问送房玄龄回来的家仆:
“你们可知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我爹一到家,焦躁不安,脸色也不好看?”
平日里这些家仆可谓神通广大,长安城内,没有什么风吹草动能瞒过他们。
但这一次,几名家仆都是齐齐摇头,称自己不知。
房遗直还在苦思冥想,远远望见一辆马车朝房府开过来。
马车很快停下,停在房家门前,下来一名面白无须的宦官。
房遗直估摸着和父亲反常的态度有关,拱手道:
“敢问公公何事?”
公公沉声道:
“快去请房相公进宫,太上皇在御书房有请。”
房遗直错愕不已。
房玄龄出门时遥遥望向皇宫方向,心底暗叹:
这大唐的天,果然变化无常。
不过陛下能第一时间想到我,证明我依然是太上皇的心腹。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杜府也发生着同样的一幕。
杜如晦行色匆匆,脸色严峻,心底有着一丝落寞。
平心而论,他觉得李昊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出色。
但无可奈何,自古以来,皇位的诱惑面前,从来没有兄弟姐妹、父子之情。
不过太上皇在这等危急关头,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
证明我在太上皇心中,依旧占据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分量。
然后两人在内城门口相遇了,两人脸上本来都带着一丝喜色。
下一刻,脸上的表情都促狭起来,房玄龄干咳一声,低声道:
“杜兄这是?”
“面圣。”
“巧了,在下也是面圣。不如你我结伴同去?”
“如此甚好。”
两人都忍住掩面离去的冲动,验过腰牌,并肩进入内城。
到了御书房,门口小太监告诉二人,无需通传,进去即可。
以二人的经验和脸皮,那点尴尬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当他们音乐看见御书房内人影憧憧,以及传来的低声私语,脸色又微妙起来。
进得大门,只见原本被罢免的戴胄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这里。
此时的他一脸怒气,怒气中又交杂着兴奋和喜悦。
只见戴胄对除崔孝芬外的四部尚书放声道:
“诸君可知,今日太上皇议事,只召集心腹,而本官,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太上皇的消息。”
“这证明本官在陛下的心中,分量非凡!”
而在他对面,李勣脸上没来由的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