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波尔教授叹气，说道：“上帝让你失去了很多的东西，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留住你想留住的。”

席慕寒刚到美国的时候，波尔教授就是他的主治医生，整整十年的时间，他了解席慕寒，比了解自己的孩子还要多。

席慕寒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他由衷地希望他能快乐。

挂断了电话，席慕寒手撑着地板，起身去了浴室。

站在盥洗池面前，水龙头大开着，席慕寒低头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变得更清醒一些。

深秋的水透彻心骨的凉，席慕寒的头猛地扎进水里，刺骨的凉意刺激着他的大脑。

哗啦一声，席慕寒直起身子，头上的水珠撒了一地。

席慕寒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大颗大颗的水柱从他的脸上滑下来，滴在他衬衫领口上。

领口上的那滴干涸的血渍被水打湿，渲染开一抹妖冶的花。

席慕寒的手落在自己的领口，修长的手指将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脱下衬衫，丢进了垃圾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