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平静,声线很低很低。
但就是像在江乔的心上撒了一把芒刺,软绵而纤细,不致命,但会随着心脏的每一下跳动,泛起细细密密的疼。
江乔抱着他的手,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话来宽慰他,语塞了好几秒,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隔着许多层厚厚的冬衣,想让他听见自己最本能的心跳。
“我会永远,无条件爱你。”
她吻了吻他漂亮的指骨。
“好像很久之前我就跟你承诺过,我会成长起来。”
“裴知鹤,虽然我今天依然很稚嫩很弱小,还不能和你分担什么。”
“但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直到有一天和你并肩,可以保护你,你相信我。”
裴知鹤久久地看着她的眼睛,很轻很轻地勾起唇角,“好。”
他是习惯了求而不得的人。
孤独才是他人生的常态。
曾经的那么多日子,比起去想如果她不爱他会怎样,他只会在很少的几次醉酒之后,才敢去做一做梦。
去想,如果她嫁给自己会怎样,她爱上自己……又会怎样。
在三十岁前最后一个冬天,他好像把自己这一生的运气,全都透支了。
她说,她愿意给他无条件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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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中午。
饭点刚过,江乔被蒋佳宜拖着,急匆匆穿过一大片校庆的横幅,前往医学院的讲座现场。
蒋佳宜比她体能还差,在前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乔在她身后狂喘,一头雾水,“讲座不是晚上六点才开,你去这么早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