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光的平面如一面巨大的全身镜,映出她哭得红肿的眼,原本柔顺的黑发被夜风吹乱了,她用手快速地整理了几下,可无论怎么努力,好像都无法恢复到能见人的样子。
铃声响了许久,也许马上就要自动挂断了。
她才咬了咬下唇,切换到语音通话接通。
没等对方说什么,江乔先自己说出那个紧急想出的借口:“烟花已经放完了,来……来不及给你看了。”
裴知鹤像是极轻地笑了一声。
他语调微沉,像是有些惋惜,“我只是想看看你。”
向来绅士的裴知鹤说了句调情般的耳语,江乔像是遇见超纲考题的乖乖学生,胸口和双颊都隐隐发烫。
她仓促地别开脸,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好看的。”
她是个迟钝的性子。
战战兢兢在同一片屋檐下生活了几周,似乎从今晚的这个时间点开始,她才开始真正在意,自己在裴知鹤眼中的样子。
一想……更是觉得沮丧。
除了领证那天,她好像连妆都没怎么化过,在穿搭上更是完全没花过什么心思,怎么舒服怎么来。
陪林嘉平看病那天,护士们在茶水间的八卦又响起在耳畔,裴知鹤之前的相亲对象是芭蕾舞团的首席,清大任教的海归精英,都是艳光四射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