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成功。”
她飞远了,她还需要疗伤。
这些伤都是冰意带来的,但看着如今的冰意,池悦溪竟是恨不起来。
此刻,只剩下陆见夏与陈言两人。
陈言盘坐了下来,他之前还找到了一枚记忆阵盘,那一枚记忆阵盘或许可以令他更加清晰的知晓当年往事。
陆见夏静静的看着盘坐着的冰意,一双手攥紧后又不自觉的松开,恶意拂过脸庞。
她关掉了通讯阵盘,声音平静道: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点不合时宜。”
她顿了顿,继续道:
“你是不是早已看透了我心中所想?”
陈言沉默了那么一瞬。
“没有。”
“没有?”陆见夏眉头扬起:
“你之前表现的,与此刻这一个没有之间有着巨大的撕裂感。”
安静。
“我可以看透敌意与恶意,但高于尊严之物,却令我难以看清。”陈言静静道:
“敌意令我心生杀意,恶意令我警惕,这都是最简单的东西,所以我很擅长。”
陆见夏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眼神始终专注地落在陈言的身上。
“但尊严之上的,却令我感受到愧疚与踌躇。”
“为何会是愧疚与踌躇?”陆见夏眉头微蹙:
“我并不理解。”
陈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
“心中总有无尽道,我很充实,却也在期望,当期望之物到来,便会如此。”
陆见夏朱唇开阖,眸子变得低沉下来,略带自嘲的笑道:
“所以,我在挡你的路。”
恶意萧瑟,陆见夏感觉自己在冰意面前仿若是一个笑话。
她已经说得如此直白,几乎将自身身为公主的尊严全部抛下了。
她从未如此对待过一个异性。
她以为自己才是那个心中只有武道与陆州之人。
但当她遇到另一个这样的人时,她又觉得这一种人都是病态的。
固执的,宛若石头。
陈言静静坐着,他一直未语,听着陆见夏越来越低沉的呼吸声,静静道:
“不。”
“什么?”
“这期望之物,让我看到了我的一生,不该只有武道。”
陆见夏肩头轻颤,眸中好似有星光闪烁着:
“你可以看透人心,所以才会如此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