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第209章

“奴才以为应该不至于看错人吧”李良堡挠了挠头,言语间也有了五六分不确定。

今夜依旧细雨绵绵不停歇,当我在腾龙殿沐浴完时,勤政殿那边依然灯火通明,大概是翁斐仍在里头忙碌呢。我闲着无聊,本想去他御案后头的书架上取一两本书来看,却无意间瞥见了台面上百里涟前些日子寄来的奏章。

这个叫百里涟陕地巡抚,之前我才入宫的时候并没怎么听说过他,因在御前待久了,偶尔在翁斐的桌面扫一眼,见这个名字出现的频次多了,慢慢便眼熟了。心生好奇,遂忍不住翻看了一下。

粗略一扫,这家伙写的是行草书法,颇有赴速急就,纵任奔逸的气势,仿佛将此人直白潦狂的性子呈现在纸上了,难怪翁斐总骂他放肆不听训。可是认真细读,却发现他的字里行间始终秉着至诚恭敬的态度。这倒与我心里不羁不恭的形象相违和了。

“怎么看的那么入神?”翁斐微微含笑,不止何时立身在门槛外。

折子悬在半空,我倥偬抬眸,“是臣妾僭越了。臣妾本想在架子上寻本书看,但见案前有陕地巡抚百里大人递上来的奏章,于是就被吸引了目光。虽从未见过此人,可却总有耳闻,便好奇多看了一眼。”

翁斐肩上湿了一小半,大概是斜风送雨,伞也兜不住。他走向我,轻声道,“百里涟是个容易惹人嫌的,在京中老得罪人,连朕都敢冒犯,赶去外地最好,大家都清净。”

我双颊浮上笑意,前去挽着翁斐的胳膊,将他拉去南侧的御池房,“若今日没看这份折子,我大概也会和群臣一样,以为皇上是厌弃了百里涟‘不懂做人’,才会把他赶去陕陇。”

翁斐随进了御池房,一边抬手解扣,一边饶有兴致地问,“哦?怎么说?你在折子里看出了什么”

我替翁斐宽衣,嘴上不忘先为自己讨个赦免,“皇上得答应臣妾,不怪臣妾妄议前朝是非。”

翁斐点头应允后,我才道,“臣妾原以为百里涟是个目无尊上的,可是他亲笔敬上的奏章里态度谦卑真诚,与传言中相差甚远。这折子虽是汇报陕地近期的军务情况,但题眼不离尹家。联合之前听说过百里大人多次弹劾尹釜元帅的消息,臣妾便斗胆猜想皇上指派百里大人去陕地并非是因为嫌弃他,想他滚得远远的,而是”

后半句话我还未脱口,翁斐的唇便堵了上来。

他身上只剩下里衣,靠近我时我隐隐能隔着薄衫感受男人炙热的温度。“朕的这点心思都被你看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