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了他的提醒,那群莽夫才半信半疑的先收了刀,不敢轻易得罪。只皱着眉眼,紧盯着我们上楼。
因我被翁斐捂住了眼睛,未能看到那侠士的模样,那人亦没有看清我的五官。反正,我只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似乎以前在哪里听过。
一轮孤月高挂在天际,清银色的月光照映着苍苍莽莽的丘峦与绵延起伏的城墙与烽堠。客栈外迎风招摇的破旗上,“胜江南”三字褪色难辨。瓦房高檐上,有侠士对月枯坐,从怀中掏出陶埙,奏起了一曲幽深而悲戚的乐音。如此天涯孤旅中,使人听了,不免平添几分愁绪。
我倚在窗边,只觉得手痒,也想寻来箫笛吹奏一二。自被关押入狱后,又惨遭流放之刑。倒是许久没有碰过丝竹管弦了。
若明日有空,去买支笛子好了。我正想着,翁斐的脚步声便从门外传来。旁边似乎还跟着燕珂羿。我不由站起身,想开门迎他。却在无意中听见燕珂羿对他奉旨道,“回禀皇上,刚才对娘娘出言不逊之人已经伏诛,尸身送去了玉山的衙门。”
翁斐淡淡的“嗯”了一声,让人听不出情绪,“退下吧。”
“臣告退。”
燕珂羿躬身离去后,翁斐才推门而入,见我惊愣的站在门口,便明白了一二,于是问,“都听到了?”
我点了点头,“他被皇上派人诛戮了?”
翁斐向朝我靠近,却又踟蹰着,有些担心道,“你会因此害怕朕吗?觉得朕是个冷血残酷之人。”
我不但不畏惧,反而上前,猛地拥抱住他,“我喜欢皇上这样,为我睚眦必报的样子。刚才的你,反而更让我心动了。”
翁斐怔了怔,忽然舒朗的笑了,然后伸出手臂回拥着我。“朕捧在心尖儿的,岂容这等下九流的东西出言冒犯。”
被他温柔的搂抱了许久后,我才从他怀中探出脑袋,“皇上,明天陪我去买一支竹箫或者笛子吧。”
“朕倒是不知道你会这个。”翁斐没见过我拨弄琴弦样子,更不曾听我吹奏管乐。于是对着门外传唤道,“安详意,进来。”
不多久,那小老头便屁颠屁颠的推门而入了,然后躬身道,“主子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