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侧的耕云有些痴痴然,“我刚见到晟王殿下容颜的时候,以为宋玉潘安就该是如此,竟不想皇上的相貌在晟王之上。”
连向来谨慎内向的弄月也忍不住多言,“是啊,尤其是那专属于帝王的气质与风度,明明只单单站着什么也没做,都让人心生敬畏,望尘莫及。”
隔壁的谢家女听了,也不禁歪头好奇,“皇上明明更好看,怎么外边儿都在夸晟王的容颜京城第一,无与伦比?”
“那就是海嫔娘娘吗?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宫里的妃子呢。”耕云干脆更凑近我,“嫂嫂,海嫔娘娘是你的表妹吧,穿得光彩烨然,真是富贵逼人啊。”
我点了点头,想起海媛珠之前在皇城御苑那一味媚谄淑贵妃,一味贬抑我的势利嘴脸。真是叫人不报复不爽啊。
我正谋想着坏心思,却在此时,又听身后的霍宝幺同谢家、赵家的贵女说:“听说这海嫔娘娘是有些才华在身上的。当初选秀时凭自创的一首诗入选,皇上还夸她的诗作独到犀利,用词大胆,讽时与自伤兼而有之呢。”
“那她到底写了什么呢?宝幺姐姐可还得?咱们愿闻其详,洗耳恭听。”谢家女替大家问道。
霍宝幺的回答却叫人扫兴了,“哎呀,我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具体内容啦。”
我侧目望过去,满腹狐疑。什么时候起末学肤受、粗通文墨的海媛珠在外人眼里的形象竟是辞采华赡的才女了?而且竟然还能得到翁斐的首肯?
刚刚霍宝幺说什么来着?殿选?自创诗词?我正思索着,顾氏便来拉我去帮忙了,说是新郎官儿结亲回来了。
越是高门望族办喜事儿,繁文缛节的礼节仪式就越多,何况这次还是公主下嫁。一番驱邪祝祷后,一双新人成亲拜堂,新娘子可算被喜娘女眷们簇拥着送入了洞房。繁昌公主一大早就起来披戴如此厚重的凤冠霞帔,又在花轿里闷坐了个把时辰,估计早就累的够呛了。
我见大伙儿欢腾的闹着洞房,含笑着,自觉退到一边。不想却被身后的海媛珠及时叫住了,“姐姐——”
我回眸,福了福身,“拜见海嫔娘娘,娘娘安好。”
“听说状元府的花园是特意请姑苏那边儿的园林匠师整修改建的,不如姐姐随本宫一同逛逛吧?”
“恭敬不如从命。”我移步到一侧,让出路来,请她先行。
状元府的花园精致典雅,还不失自然野趣。海媛珠走在我前面,似乎兴致盎然,嘴上道,“自入宫以后,很难见到姐姐。就连上次在宫里碰面也是匆匆一别,来不及邀你与我小聚一番。也不知这一年姐姐过得如何?”
这处花园幽美雅致,不时有三两个侍女家仆迈着碎步端着果盘喜糖路过。亦有一些宾客两三人于花繁凉亭的石墩儿上,于水榭环廊的靠椅上闲散的坐着躲酒。还有《龙凤呈祥》的丝竹声隐约从喜庆繁荣的前院儿飘来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