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岁,你以为你的下场会好到哪去吗?”许卓吐出一口血:“你是厉鬼,这里动静这么大,你已经被玄门中的人注意到了。”
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你背了陆家的因果,你已经没有来生了!哈哈哈!”
纪岁听见这句没有来生,他唇角抿紧,苍白的皮肤衬得唇珠殷红:“你找死!!”
许卓元气大伤,他受不了其他厉鬼的侵蚀,厉鬼们钻进他的身体来报仇,把他的五脏六腑搅拌,在他的身体里恶意跳跃。
“该死的鬼东西!!”许卓捏了一个法咒,额头青筋跳动。
从他面容传来黑气。
纪岁已经不用看了,许卓注定要死在这里。它指尖凝聚了鬼气,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瞧见许卓出气比进气少,已经口吐白沫的样子,纪岁面无表情收了鬼气。
它低头看自己的手腕,在上面割断了血管,深深的痕迹,染红了地板。
黑雾笼罩在陆家,警笛声响起。
“我不会……输,我不会输……”许卓神色扭曲,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许卓张大嘴巴,厉鬼从他的口中钻进去,厉鬼们发泄自己的怨气。
它们鬼哭狼嚎:“你该死……你该死……”
再多的发泄也换不活鲜活的生命。
他该死,那它们该怎么活。
许卓身上背着命债。
……
谢时到了陆宅,他走进黑雾之中。
雾气中满是怨气和愤怒,鬼气肆意,将陆宅变成了人间地狱。
鬼气浓郁,普通人进去也会受到侵蚀,少则生病数月,多则死亡。
陆家的因果没有人能背得起,天道轮回,纪岁染上了因果就放不下,注定会魂飞魄散。
在浓雾中谢时看见一双坐在树枝上晃荡的双腿。
谢时站定:“纪岁,我们回去了。”
纪岁跳跃下来,它伸出双手抱住了谢时,“你怎么来了?”
“我想来就来了。”谢时扬起唇角,特别让人喜欢。
纪岁:“我如果没有下辈子怎么办?”
“没关系。”谢时当做平常一样摸了摸纪岁的头,耐心的重复一遍:“没关系。”
“下辈子的事,我们也不知道。”谢时牵着纪岁冰冷的手,抬起他的手臂看见了那道手腕上的割伤。
他手指顿了顿,呼吸紊乱,指尖落在那处伤口,低头落下一个吻。
纪岁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如果他还有心跳,一定会快速的跳动,脸和耳尖也会红透了。
它攥紧了谢时的手臂。
装作若无其事的说:“谢时,我的心跳动了一下。”
谢时胸口仿佛堵着什么东西,胸腔的酸涩渐渐蔓延,他把纪岁的手搁在自己的心尖。
“我也跳了一下。”
他牵着纪岁的手,走出浓雾。
“纪岁,我在。”谢时他一点一点的握紧纪岁的手。
纪岁猩红的眼眸看向谢时,唇珠鲜红如血,苍白俊美的脸上像是雪妖,它摸上了他的嘴唇。
冰与火交织在一起。
一个冰冷带着占有欲的吻覆盖在温热的唇上。
“我不会让你消失。”谢时抱紧了纪岁。
几日后。
孟白把案子移交给法院,陆岩在审判中咽气,送到医院急救,身体没有几秒中就发出了腐尸的味道,各项指标的器官快速枯竭,死得很快,就像这个人本来就是一个死人一样。
在陆宅里的许卓也下了大牢,已经疯了,整日念叨:“不是我!!……我该死!我该死!”
陆家爆出的黑料层出不穷,陆氏集团成了过街老鼠,一夜之间崩坍。
隐藏在山楼里的秘密也曝光,陆氏几年的快速发展中都沾染了人命,贪心不足蛇吞象,最终自食恶果。
十几条触目惊心的人命曝光,陆家踩了底线。
孟白在外面约见了谢时,来人撑着黑伞。
“你这臭小子,还怕晒到了不成?”孟白笑说。
“孟学长,你找我什么事。”谢时签完字受害人的字后,孟白人都找不到他。
“喏,给你颁发的奖金。”孟白吊儿郎当的说。
谢时点了三杯咖啡,把另一杯放在自己的另一旁。
等两个人谈完事,孟白也没见谢时把那杯咖啡喝了,他可记得这位学弟不是一个浪费的性子。
“你整得很奢侈。”孟白不好评价别人的习惯。
谢时并没有解释:“孟学长,这次多谢你能够相信我。”
“别说这话,怪怪的。”孟白摆摆手警局还用事就先走了。
“这个警察怪怪的。”纪岁坐在一旁,翘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