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手机上打上一句话给陈御看:不好意思,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但这是我们的隐私,麻烦不要再问了。再见。
她确定陈御读完手机的句子,她才将手机收了起来,朝着林松楠小跑过去。
陈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那个男人和夏吟互相打着手语的状态,那看起来是一段加密的对话,但他也看出来这二人展现出的交流是其他人都无法横亘到二人中间的,
他想起来这个男人眼熟的原因是因为他今天还在酒店的杂志架上的看到过照片,那是本知名的财经杂志。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也是,田总的朋友又岂会是等闲之辈。
其他人来向陈御打听他有没有从夏吟那里探听出什么消息,他耸了耸肩,表示他没问出一丁点消息,对方可是铜墙铁壁般的防守。
同事们也都不无遗憾地从他身边散开。
夏吟从聚会上离开,有些不放心喝多的田梨,她问林松楠能不能先陪她回房间看一眼田梨。
“你确定要打扰田梨和梁宆吗?”
夏吟犹疑了,好像是不应该打扰他们。
估计让田梨如此苦恼的事情,除了家里那点事情,还有一半就是他和梁宆的关系。
夏吟摇了摇头,她还是等再晚点再回去吧。
“既然你还不回去,我们出去走走,带你去个地方。”
夏吟想到上次林松楠带他看到的满天的萤火虫,也不由期待起来。
林松楠带着夏吟穿过酒店的大堂,来到后门,穿过后门处的停车场,来到一大片草坪面前。
他们沿着草坪边上的小径一路向前走,小径的尽头出现一座玻璃房子。
林松楠并没有在玻璃房面前驻足,他带着夏吟绕到玻璃房背后。
一扇紧锁的铁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外面是漆黑的道路和灌木丛。
林松楠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取下贴门上绕着好几圈的铁链锁。
面对漆黑和未知的道路,夏吟心生胆怯,他拉了拉林松楠的衣袖,摇了摇头。
林松楠反手牵过夏吟的手:“别怕,很快就到。”
温热的触感在夏吟的掌心弥漫开,她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个冬天,林松楠也是这么牵着她下楼的。
二人沿着这条路走了两三分钟,眼前又出现另一扇门,这扇门是扇不锈钢的金属门。
门边装着一个已经斑驳的送奶箱,林松楠打开着送奶箱,箱子像是在抗议般发出“吱呀”的声响。
林松楠从奶箱的顶端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金属门。
进了门,夏吟看着草坪上朝建筑上带着灯光,凭着建筑的外形,她意识到这就是她想来的那家博物馆。
他们这是在夜闯博物馆?
夏吟拉着林松楠问:这里是博物馆吗?我们这样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林松楠从他的外套上牵过夏吟拽在他衣服上的手:“这里是私人博物馆,我已经打过电话征询意见了,所以没有问题。”
虽然林松楠能带她进来,但展厅却进不去,他们也只能在博物馆外面晃一圈。
她听林松楠说,那把钥匙是馆长给家里父亲留的,听说他父亲现在七十岁有轻微的认知障碍,有一次深更半夜跑到博物馆准备翻墙进去,还惊动了警方。
后来,为了他父亲进出方便,就特地在没人用的奶箱上装了一把钥匙。
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
夏吟问他怎么知道的。
林松楠说是馆长邀请他来夜游博物馆时,他们正好撞见了老先生在开门。
夏吟觉得这个故事也有些离奇,但好像又有些合情合理。
“我想也许来夜游会对你的创作有所帮助,我听说很多艺术家都是夜里才有灵感的。”
这种话无非是空穴来风,没有任何根据,也许只是所谓的艺术家比普通人更喜欢熬夜而已。
夏吟如此告诉林松楠。
但她很喜欢夜晚无人博物馆的氛围,有种冒险的氛围。
看到夏吟打出“冒险”的手语,林松楠不由失笑,看来他确实选择错了氛围。
他看了眼手表:“要不要回去?”
初冬的深夜,在外面待了很长时间,夏吟有些冷,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
“冷了?”
夏吟点点头,就算她身上贴着暖宝宝,却还是抵不过这夜里的不断降低的气温。
林松楠拆下围着的灰色围巾戴在夏吟身上。
围巾还有些林松楠的体温,夏吟也能感受到围巾上还有林松楠的清浅的气味,她不自觉地有些红了脸。
“那我们快点回去。”
林松楠习惯性地牵过夏吟的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上的手电筒替他们照亮前路。
回到酒店,林松楠陪着夏吟回到房间门口,夏吟摸了口袋,发现房卡在田梨那里。
她摁了两下门铃,发现没有人来应门。
她拿出手机给田梨发消息没有回答,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同样,给梁宆发消息和打电话也是同样的状况。
考虑到一些特殊情况,夏吟没敢去前台要房间的备用钥匙,而是让林松楠陪她去前台重新开一间房间。
前台却告诉她,所有的房间都已经住满了。
原因是附近有一间酒店的供水系统突然坏了,所以那里的绝大多数客人全都转移到了他们这里。
他们现在一间空房间也没有。
面对酒店前台爱莫能助的表情,夏吟也不能为难对方。
就连林松楠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间空房间。
夏吟上楼又尝试敲了下房门,依旧是没有人应答。
站在她身边的林松楠说:“来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