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璟这一昏迷便昏迷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已是天将明。他硬撑着支起身子,向外看去。可除了在一旁照料他的几名宫人外,未看到那盼望中的人影。
他苦笑一声,复卧回于榻上,但还是抱着些许期许地问一旁的宦官道:“她可曾来过?”
那宦官不甚清楚姜若鸢的事情,一时没能理解姜璟话中的意思,心下妥善措辞后,方回道:“陛下昏迷之时一直都是奴婢们照顾,除了薛将军来过外,并未瞧见旁人。”
姜璟目光逐渐暗淡,虽说早已想过,但是还是难免失落。
罢了,现下便很好了,至少她还在身边,不是么?
姜璟早已决定不再含有期望,只要看到她,触碰到她,便知足了,哪敢再奢望其他呢。
他又止不住地咳嗽起来,牵扯着背后束缚着的绷带又染出血渍来。宦官一惊,忙拿过一旁干净的绷带为他包扎。
姜璟闭目,又回想到方才姜若鸢对他那漠然的样子,她明明是明媚芳华,可却最知道说什么话会让他最痛。
她说他们有灭国弑母之仇,她以他为屈辱。
宦官颤颤巍巍换好绷带,方长舒口气,正欲去外面催催药可煎好了,就被姜璟唤住。
姜若鸢这顿早膳吃得食不知味,不知怎得,食物一入口便觉得反胃恶心。她只当自己是这几日心神不宁,没休息好。
早膳刚收拾好,殿外便有一人求见。
自她恢复记忆后,便再没见过李公公了。于是她便遣玉颜将人带进来,自己兀自坐到贵妃榻上,随意翻着游记打发时间。
李公公笑容可掬地走进来,朝着姜若鸢深深福了一礼,说道:“陛下已经醒来了,想见公主一面呢。”
“不见。”姜若鸢冷冷道。
“陛下说有要事同公主说。”李公公又道。
“那便让他亲自来见我。”姜若鸢面露不耐,颇为厌倦地将书籍掷于案上,对着一旁的玉颜说道:“玉颜,送客。”
李公公忙赔笑道:“陛下伤势未愈,实在不便过来,公主您还是……”
“玉颜,送客。”姜若鸢彻底失了耐心,也不愿多听他一句话,扬声命玉颜送客。
李公公无奈,只得灰头土脸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