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姜璟身边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姜若鸢竟听见一声轻微的“过来”。

姜若鸢脚步一顿，抬头向姜璟那边望去。他眸色淡淡，似是在看她，却又不大像。

姜若鸢没过多犹豫，步伐就换了方向，向姜璟那边走去。

姜璟余光中瞧见姜若鸢正缓缓向自己走来，他眸目间仍是没有表情，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

其余宫人皆忙着检查行装，布置整顿。没人注意到本应该跟随队伍去往后面马车的姜若鸢，此刻正一步一步朝着姜璟走来。

太阳彻底升起，光辉洒满在地面之上，笼罩在她的身上，宛若镀上金粉一般。

逆着光影，姜璟看不清姜若鸢走来时的神情，他只得眯着眼睛，看着金影中的人儿迈步走向与其余人相反的方向，朝自己走来。

待姜若鸢走近，他才能真切看清她的表情，她那对眸子如同晕着点点星辰，好似昨晚街道之上五光十色的彩灯，只是彩灯众多，而姜若鸢的那对眸子中所蕴含的色彩却绝无仅有。

她看着姜璟，并且只看着他。

有一刹那，姜璟内心一股莫名且从未拥有过的情愫萌发出来，一瞬间，他的脑海蹦出一个词来，岁月静好。

姜若鸢在距姜璟几步之外停下，她规矩地行了个礼，开口道：“陛下唤婢子？”

姜璟颔首不语，转身大步迈上龙辇，看着姜若鸢懵怔的表情，不禁弯了嘴角，“不是难受么？”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姜若鸢也是过了好半晌才琢磨过来。

姜璟所说的是那日来时，她因坐马车而不适。帝王的车辇行路只是虽也难免会有颠簸，但毕竟同简陋的宫女马车不同，构造上加了不少稳固材料，坐在上面会好受不少。

姜若鸢有些犹豫，向周围看了看，已经有些人注意到他们这里的情况，只是离得远些，听不清楚这边的声音。

她还是觉得不合规矩，正想开口拒绝，却见姜璟已沉了脸色，道：“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姜若鸢不敢再迟疑，扶着姜璟伸出的手臂，被他拉上了龙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