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鸢的双手被姜璟压住,她挣脱不开,只觉窘迫万分,小声道:“婢子不慎摔倒,惊扰了陛下。”
良久,才感到手中力度减弱,姜若鸢忙收了手,从床上爬起站了起来。
姜璟已经重新躺了回去,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道阴冷嗓音从床上传来。
“出去。”
闻言,姜若鸢飞快调过头,快步迈出了承明殿。
转瞬间入了四月,天气渐暖,寒食节眼瞧着也临近了。
历来的寒食节都是各朝皇帝登高祭祖之日,由于姜璟身份特殊,便由祭祖改为祭天。
而按照历年新帝登基惯例,登基后的第一个月便都要前往昆明故渠之南的圜丘去祭天。所以姜璟便下令,两场祭祀活动合二为一,共在寒食节进行。
新帝祭天是大事,阖宫上下早早便开始打点。
寒食节的前一日,姜璟带着朝官便浩浩荡荡出发了。
姜若鸢作为贴身宫女自然也要随行,姜璟所乘的龙辇位于队伍中央,姜若鸢则同其余宫女一起坐在队伍末尾的马车里。
宫女所乘坐的马车是极为简陋的,并无任何装饰,行进时还时常晃动,姜若鸢被颠簸得差点就要呕吐在车里。
姜若鸢对面坐着的那人也是在前殿伺候着的,只是做的是些添茶倒水的杂活,因而姜若鸢对她并无甚影响。
瞧着姜若鸢面色苍白,口唇发青,她略显犹豫,随后还是从身上拿出一小块布包,里面包裹着几块小小的橘子皮。
她递到姜若鸢手上,说道:“你若是晕的话,闻闻橘子皮会好受些。”
姜若鸢接过,微笑着向她道谢。那宫女有些羞赧,也回了个笑容。
姜若鸢将橘子皮放在鼻间闻了闻,很快晕眩的感觉便减弱了些。
到了行宫,少府丞已在门口候着了。在行宫宫人的带领下,众人也各自去了自己的住处。
行宫同皇宫相比,殿宇较少,故而姜若鸢要与其他宫人合住一间。待她到了房间,发现与自己同住之人正是刚才马车上的那名宫女。
姜若鸢进来时,她正在收整床榻。见到姜若鸢先是一愣,随后又腼腆的同她打了个招呼。
故而,姜若鸢也知道了她的名字,永好。
永好似乎不大爱说话,二人只是在进门时说了一两句话,之后便相对无言了。
姜若鸢因刚才车马颠簸,身子还极为不适,因此也没精打采的,收拾好床铺后,就躺下休息了。
永好坐在自己的床榻上,两手手指交叉放在双膝,垂眸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才缓缓抬头,看向正背身侧卧着的姜若鸢,小声开口道:“鸢儿,你……是睡了么?”
姜若鸢只是闭眼休憩,并未真的睡着,听倒永好唤自己,便半支起身子,看向她,问道:“怎么了?”
永好原本只是试探性的唤她一声,没料想到她未曾睡下,两手握在一起,踌躇地开了口,“鸢儿,你知道戚珠么?”
姜若鸢疑惑的嗯了一声,她从未听过此人的名讳,但还是思索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