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珏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可比他年纪更浅的四爷,却永远留在了那里。

谢清珏深呼吸了一口气,那件事,他几乎没有同任何人说过。是他心底一根刺,便是过了这么多年,这根刺越陷越深,每回想到都会隐隐作痛。

“当初季行原本能保住性命,他是听说我被围堵,才又带了一小队人回去,却遇上了突厥的铁骑。”

尸骨无存。

谢清珏闭着眸:“那日的前一夜,草原上的风很大,他与我睡在同一个营帐。将他与南知莺的事情同我说了。”

“他说,他早在几年前便喜欢上了你长姐,可没有想到我竟然娶了她。更没有想到,他竟与你长姐互相生了情愫。季行同我道歉,说请求我成全他们,说等到这一场战役过去之后,他便带着你长姐远离京城,找一处没有人知晓他们身份的地方生活下去。”

“那日我没有直接答应他。纵使我对你长姐并无夫妻之情。”

谢清珏想到,那日夜里的场景。

在谢清鹤睡过去之后,他并没有一同睡下。而是点着蜡烛,仔仔细细挑选了几个地。

想着等过几日局势稳定之后,他再告诉谢清鹤,他不必同他道歉。再在之后回京城之中替他们挑选一处民风朴素的好地方,让他与南知莺一世无忧。

谢清鹤自小习武,这些年受过的伤便是谢清珏瞧了都心疼。

对于这个弟弟,谢清珏是真心疼爱的。

可他却没有想到...

“可第二日,我便听说季行身故的消息。”谢清珏喉咙滚动:“再后来,班师回朝,我竟发现你长姐有了身孕。她那时还不知晓季行的事,跪在地上求我,说她与季行对不住我。”

“而后...她知晓了季行的死讯,早产、难产、诞下景哥儿之后,便撒手人寰了。”

谢清珏目光里仿佛有实质一般,他将视线落在了南知鸢身上。

“所以我发过誓,景哥儿这辈子都会是我的孩子。”

他对季行的亏欠与愧疚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