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县。
“公子,大喜,大喜啊。”郭图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脚步匆匆的向袁谭奔去,神色间是满面春风。
袁谭眉头紧锁,神色颓唐,虽是听到郭图口中喊着大喜,他却是依旧保持着失意的神态:“先生,而今你我为袁尚困于孤城之内,何喜之有啊!”
“公子,确乎是大喜啊。”郭图嘿嘿笑道,他一边将手中的书信递给袁谭,一边简短的讲述出了书信的内容:“甘宁自上党、马超自河内、张任自常山,秦军三路发兵,向邺城攻去了。”
“当真?”袁谭黯淡的眸色顿时闪过亮光,他不敢置信的向郭图确认道,与此同时,他从郭图手中接过书信,快速摊开,一目十行的扫阅了起来。
“千真万确啊,公子。”郭图好似心头枷锁得脱,长舒一口气道:“臣在邺城日久,埋伏有几枚棋子,如今这些棋子探明,秦军正向邺城发兵,邺中已经开始戒严备战了。”
袁谭微微颔首作为回应郭图的话,同时他的目光聚焦在书信上,片刻也不曾移开,待到完这封书信,他眉宇间的阴霾之色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快意的神情。
“好,好,好。”袁谭按纳下大笑开怀的心声,直呼了三个‘好’字,用以表达他内心的喜悦和快意,他饱含辛酸,面色几欲落泪的向郭图言道:“先生,你我如今可得保全性命了。”
“公子。”郭图笑意盈盈道:“岂止是保全性命,如今邺城受秦军进犯,少公子定然是要退兵还邺,据守邺城退敌,而公子可趁机收略渤海、河间等地,招募兵马,重整旗鼓,复可与少公子抗衡也。”
“倘若是来日少公子同秦军相持,公子就可引兵西进,趁机谋取邺城,夺回理当属于公子的一切。”
“且还不止于此,等到公子入主邺城,鹰扬于河朔,而后任贤用能,讲信修睦,再行扫荡群雄之事,创下如泰山之固的霸业,虽九锡亦不足表公子的功业。”
郭图没有将话说的太满,也是如今汉家虽是倾頽,但还没有到倾覆的时候,所故他认为袁谭可以先谋取九锡,然后行威逼汉家天子的事情,三辞三让,登基称帝。
袁谭为郭图一席话语,说的面色激荡不已,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先生金玉良言,谭谨记在心,他日谭如果能如先生所言,迎九锡至府内,必当以先生为相,号曰‘仲父’。”
“臣郭图,先行拜谢公子。”郭图对于袁谭画下的大饼,他拱手拜谢,给出了隆重至极的礼节。
“先生不必如此,你我之间,犹如一体,无需重礼。”袁谭施施然的扶起郭图,豪迈的笑了一声。
此刻袁谭、郭图,君臣相宜,为了共同的目标——袁谭的霸业绸缪了起来。
二人商议了一番,认为现下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毕竟邺兵就在城外,还没有撤离,天知道袁尚会不会干脆的退兵,所故这几日城池守御方面不能放松,还需激励士卒,守到袁尚退走的时候。
其次,若是袁尚引兵还邺,同秦军相抗,他们可趁没有外敌的时候,先行派遣使者招诱渤海、河间的郡县,如果有地方长官不从,再行征讨之策。
总之,袁谭和郭图认为当下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如果不把握好,来日只怕是悔之晚矣,说不好他们连来日都没有了,将会为袁尚督兵加害了去。
第二日。
袁谭顶盔掼甲,手持宝剑,一派气势壮丽的登上了平原县的城头,郭图幅巾在头,青衫在身,一副风流雅士的打扮,陪同着袁谭一并登上了城头。
“果然,我这位好弟弟,却是不愿意就此离去,这是还想谋取平原县。”袁谭指着城下列阵的邺兵,讥讽的道了一句。
“平原之重,何如邺城的十分之一,少公子怕是昏了头了。”郭图循着袁谭的语气,摇了摇头向城下邺兵嘲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