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的确还在此地,此昭亲眼所见,绝无差池。”董昭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曹操点了点头,得董昭这般保证,他也跟着确信了下来,面上疑虑之色消减大半。
“此外。”董昭笑道:“秦王尝过丞相所赠美酒,大为赞赏,托臣带回了一只半岁大的小鹿,说是这般大小的鹿肉最为鲜美,不可不尝,让丞相可将鹿肉与美酒一并入喉,当是别有一番风味。”
“秦王当场喝了孤所赠的美酒?”曹操神色间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董昭点了点头肯定道:“秦王当着臣的面,亲尝了丞相所赠的美酒。”
“真丈夫也。”曹操赞赏了一句。
……
邺城。
田丰、逢纪得袁尚吩咐,留守坐镇于邺城-——这座河北的政治中心和军事中心,乃至于经济方面的中心,二人不敢有一丝一厘的懈怠,只每日小心谨慎,但求在袁尚外出征伐平原的时候,魏郡无有风波掀起。
“当是快了。”逢纪在看完从平原递回来的战报后,他面上扬起了喜色。
依照战报上所言,平原兵野战不是邺兵的对手,袁谭在连输了几场后,就闭门不出,坚守而已,而袁尚虽是一时间不得攻下平原县,但平原郡的其他县城,或是为邺兵所攻下,或是早早的发来请降的文书。
至于今时,袁谭所有,不过一平原县而已,且平原县在邺兵猛烈的攻伐下,有如风雨中飘摇的花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打下枝头,香消玉殒,归于尘土。
“如此便好。”田丰点了点头,他的面色亦是浮现了喜色,老成持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因当下的时局,难得的神色有所波动。
受袁绍临终嘱托,田丰一心只念着辅佐袁尚,保全袁氏在河北的势力,不使往日煊赫的袁氏,落得兵败族灭的下场。
而今因袁谭掀起了一场河北内战,袁尚不得已亲自前往征讨,可河北四方皆有强敌,若是趁此时入寇,或将酿成大祸。
是故这段时间来,田丰入夜后每每忧思,担心辜负袁绍的临终嘱托,使袁绍在九泉下不得瞑目。
现如今随着平原县或将不久后攻克,袁尚旬月内当还师邺城,到时候就算四方来敌,也不足为虑了,因而田丰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一些,憔悴的面容也跟着焕发了些许。
“说来那位秦王,素来见事知机,却是不知今时今刻,缘何为猪油蒙了心,竟是钉死在了成皋、荥阳,不然若是秦军东进,明公不得在平原久战。”心情放松的逢纪,和田丰谈论起了时事。
在袁尚引邺兵东进,南面曹操虽是有意图谋青州,但打着的是相助袁尚的旗号,南面不足虑也,北面刘备,虽是麾下有关羽、张飞等万人敌,可有审配在幽州,足以同刘备相持。
逢纪向来所忧,唯西面关中,秦王如今为天下诸侯之至强,倘若秦军东进,威胁到了邺城,袁尚就不得不引邺兵回来据守,而濒死的袁谭就可以得到喘息的机会,在平原和河间兴起风雨,不断坐大,酿成极大的祸患。
“嗯。”田丰应了一声,他的面上挂着些许庆幸之意,幸是秦王在河南图谋成皋、荥阳,而非身在河内、上党,不然只需秦王的旗号出现在邺城的西面,邺中就将为之震动,而远在平原的袁尚,也将不得不引兵归还邺城。
然而,田丰和逢纪因当下时局升起的好心情,没有撑过半日,晚间时分,一份十万火急的军情递来——驻守上党的秦将甘宁,自滏口陉而出,兵向邺城。
再晚些时候,又是一道十万火急的军情——河内马超,从河内发兵,轻骑一日五十里,向邺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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