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温颜慢吞吞地转过头去,进来的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她仰起头,看到了熟悉的、下意识会依赖的脸。
她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发出:“哥……”
谢灼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变成了他要仰头看她,低声叹了口气。
以前总觉得温颜不叫他“哥”,就爱叫他的名字,没大没小的,不是都和好了吗,也不知道亲近点儿。
后来他又觉得,这辈子都不要叫他“哥”也挺好的。
因为一喊“哥哥”,准没好事。
但他又怎么不希望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好呢。
“我都听桑晚说了。”
温颜眼睛有些红,但她始终没哭,可眼神却显得很空茫,“我是不是个扫把星?”
谢灼拧眉,低声呵斥:“胡说什么呢,你不是!”
温颜自顾自地说道:“我克死了父母,克得身边的人都没好下场。”
“那我怎么没事呢?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我?”谢灼沉着脸道。
温颜眨了眨眼,忽然笑了声:“你盼着自己出事啊?”
“傻子才盼着自己出事,是你自己脑子出问题了,没事想这些东西。”
温颜抿了抿唇。
谢灼知道,她一直都有抑郁症,还有点焦虑症,刚和顾承州离婚那段时间状态挺差的,后来跟陆清辞在一起后,基本上就没有这样的现象了。
陆清辞在的时候,时刻注意她的情绪,把她往好的方向引导,陆清辞也是真的对她好,她就跟完全好了一样。
但只要陆清辞这根支柱一倒,她这点症状就会控制不住地露出苗头。
一个两个的……
谢灼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但偏偏都要指望陆清辞。
谢灼克制着语气,温和地安慰她:“你放心,陆清辞命硬,他都被人带走了,但凡再倒霉一点,肯定一点活着的机会都没了都能好好的回来站在你面前,失忆了还知道怎么爱你,现在人就在你眼前,还怕他醒不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