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微微一笑,站起身开走到桌旁,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住了玉瓶。

池笛微微侧了侧身体,避开了他的眸光。

雪白的玉瓶碰到殷红的唇边,那男子却顿一顿,脚步微微一转,站到了池笛面前。

池笛眼前一暗,立刻抬起头来,迟疑道:“你可是……还有未了的事?”

那男子忽然撩袍跪了下来,琥珀色的眸子看向池笛,目露哀求:“大人,我听说……听说瑜帝已经……求大人,能否将我的尸身也烧了,与瑜帝同洒在一处,求大人!”

池笛吃了一惊:“主君开恩,特意嘱咐让你们走的痛快些,不要痛苦,也叮嘱务必要留你们体面。你这是何苦?”

那人跪地深深叩了一首:“我只求与瑜帝骨灰同洒一处,生的污浊,死后我只愿一清二白,不留世间。此生相识恨晚,只愿来世,我能从一开始就随侍他的身旁。”

清冷的脸抬起来,额头一片青灰,澄澈的眸子带着满满的哀求盯着池笛,只看的池笛心头一阵沉沉的坠下。

他侧过身看向窗外,思忖了片刻,转头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卿白。卿为朝朝暮暮的卿,白雪皑皑的白。”

“你随我走吧。”池笛道。